青葙慢慢靠近他。
李建深的胸腔微不可查地跳动起来。
青葙对他行了一礼,道:“殿下,三日后,便是父亲生辰,望殿下准许,能让妾回家探亲。”
宛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李建深眼中的期望瞬间灭了下去。
他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价值,于是便再也难入她的眼。
她对他避如蛇蝎,甚至不愿同他多说一句话,在她心里,他这个太子还不如那个一直对她不管不顾的父亲。
李建深再次转过身去,不再看青葙,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你既然要同我和离,那你要去哪儿,我自是管不着。”
青葙对他行礼:“多谢殿下。”
柳芝看着李建深离开的背影,面带担忧道:
“太子殿下怕是生气了,殿下即便要同他和离,好歹做了这样久的夫妻,何苦这样惹他生气?”
青葙笑笑,并不答话。
李建深如今对她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会不会对她生气,她压根不在乎。
她抬手将柳芝鬓边的一缕发丝塞进她的耳后,道:“走吧,叫樱桃回来,挑一挑给父亲的寿礼。”
柳芝无奈叹气,回头看了一眼李建深离去的方向,转身跟着青葙进去。
太子和太子妃闹成这样,究竟是为何什么,她到如今也没有弄明白。
也不知太后知道了会如何,她如今还在病中,若是听见这事,怕是要好一顿伤心。
第47章 有谁能真正比得过一个死……
春和日暖, 鸟语花香,一大早,李建深下了早朝, 忽略掉众臣或探究或敬畏的目光往外走。
许是他太久没露面, 一见到他眉心那颗朱砂痣没了,底下的大臣,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叽叽喳喳闹个没完。
当然,最生气的莫过于李弘, 但他到底顾着皇家颜面,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将此事揭过便算,倒是几个吵闹的最凶的,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
那些大臣自然不敢再多言,只能在心里猜测太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怎么得了一场风寒的功夫, 眉心的朱砂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仲景心里也甚是纳闷, 拉着魏衍道:“小侯爷可知晓是怎么回事?”
魏衍斜睨了他一眼, 悠悠道:“我不知道,要不秦中书去问问?”
瞧太子殿下方才在朝上的那幅神色, 自然是不想叫人知晓的, 太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他不乐意说的事情, 你若是还没眼色地去打听,那就是想找死。
秦仲景知道魏衍又在诓他,连忙摇头:“我要是有那个胆子,还用得着问你?快说, 到底因为什么?别不是为了那卢娘子吧?”
魏衍歪头看着他道:“我说中书令大人,旁人叫你呆子,你还真把自己成当呆子了?除了卢娘子你就不知道别人了?太子真正的身边人是谁,也不动脑子想想。”
“你说的是——”秦仲景环顾四周,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李建深的背影,放低声音道:“你说的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