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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什么呢?就这样吧。

    如此,也挺好。

    不去想她爱谁,不去想她此刻在想着谁,不去想所有的一切,就只是她和他,两个人一起而已。

    月亮已经爬起,屋里没有点灯,只是一片黑暗,静谧的夜色里只有帐幔后传来的轻响。

    就在两人彼此坦诚相见,要进去的时候,青葙忽然抱着李建深,又喊了句:“阿兄。”

    李建深的身子一僵,停下了,他手攥住青葙的手臂,却不敢用力,唯恐伤了她。

    他看着青葙,眼睛里是一片暗淡的红。

    青葙在那一片红里,神色有了短暂的清明,她张了张口,道:“殿下?”

    原来方才她当真一直没有认出来他。

    李建深目光深沉,那深沉里是隐隐的疼痛,暗藏在这黑夜里,很快消失不见。

    “是我。”

    他滚了滚喉咙,哑声道:“要继续么?”

    青葙虽然脑袋昏沉,但方才那御医说了什么她还是听见一二的。

    她微微挣了挣,轻声道:“有劳殿下……叫人抬桶凉水来。”

    黑夜里,月光惨淡,青葙瞧不见李建深脸上的神色,只能察觉到无尽的寂静正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呵。”

    不知过了多久,李建深嘴中终于发出了一声自嘲,他松开青葙的手臂起身,穿上衣裳,猛地掀开帐幔出去。

    青葙躺在床上,拢了拢披在臂膀上的单衣。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又离去,等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青葙便费力撑起身来,想要下榻,却见李建深又去而复返,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他一句话没说,将青葙放进浴桶里,便出去了。

    青葙被冰水一激,身上的燥热方才慢慢降了下去。

    屋外,李建深站在廊下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他下颚绷紧,身上散发着凛冽的寒意,王家的下人们都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分毫。

    李建深看着那月亮又升了些许,不自觉咬了咬舌尖。

    若是身边能有一壶酒,让他大醉一场便好了。

    醉到不省人事,醉到忘记里头的妇人。

    他抬手,看了看方才青葙在他手上留下的咬痕,眼下一片冰凉。

    怎么不再要重一些呢?他想。

    这样他方才也许就不会自欺欺人了。

    明明已经开春,可是他却觉得今夜的天气比寒冬腊月里都要冷,直冷到他心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建深终于转身,看向青葙在窗户上影子。

    随后便走到墙边,颓然将身子倚在墙壁上,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