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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深抬起臂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道:“会好的,别怕。”

    青葙点点头,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

    冯宜来送毡毯,见李建深在外头雨里站着,连忙‘哎呦’一声,跑过来替他打伞。

    这回,他不敢再用规矩劝,只能小声道:

    “殿下,您还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您若是倒下了,娘子她可怎么办?”

    听见这话,李建深方才有了些许反应,闭上眼,下颚绷紧,从方才起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悔恨终于爆发。

    “冯宜,是我害了她。”

    冯宜觉得李建深有些魔怔了,连忙道:“娘子的病与殿下有什么关系?军医都说了,是娘子儿时落下病根,日积月累,这才——”

    “她当日在宫里是病过的,有几回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的御医,可是我却一点都不上心,我但凡多问几句,多关心她一些,都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是我害了她。”

    李建深浑身湿透,指着自己的心口,满眼通红。

    他方才劝青葙,说得正义凌然,可是他心里其实害怕极了,若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青葙已然药石无医,他又该如何?

    无助和恐惧充斥着他的心房,不断地折磨着他,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冯宜再想劝,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叹了一口气,道:

    “好歹如今娘子肯亲近您了……”

    “我宁愿她一辈子不理我,也不要她这样受苦。”

    李建深垂眸,看向冯宜手中的毡毯,想要去拿又怕弄湿了它:

    “她睡得浅,进去的时候小声些。”

    “是。”

    冯宜要将伞留给李建深,被他拒绝,冯宜只好行了一礼,进了营帐。

    等他出来的时候,瞧见李建深已经不在,询问一番,方才知道李建深怕沾了寒气给青葙,到另一个营帐去沐浴了。

    他进去伺候李建深,却猛然瞧见他后背青了好大一块,不禁一惊。

    今日太子受这样重的伤却一声不吭,可见一颗心当真全数扑在了王娘子身上。

    他要唤军医来,李建深只道不用,飞快套上衣裳,将头发擦干,便一刻不曾耽搁地去见青葙。

    见她睡得不踏实,一边替她揉着胃,一边轻声哄她。

    到了清晨,昨夜出去的谭琦回来,李建深示意他不要说话,将被青葙压麻了的手慢慢抽出来,起身出去。

    “怎么样?”

    “回殿下,告示已经张贴出去,只是那鬼医已经隐姓埋名数十年,一时半刻,怕是不好找。”

    李建深握起拳头,“不计任何代价,尽快找到他,同时动用官府,张贴其他寻医告示,若能有治娘子者,赏金百两。”

    谭琦道:“是,殿下放心。”

    “放开我!阿姐!”

    远处,有吵闹声传来,李建深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