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前,忽然瞧见青葙耳下有一个红色的齿痕,很是明显,再去瞧李建深,只见他幽幽地看着自己,眼睛里似乎带了一抹怨气。
她忽然明白了方才那士兵话里的意思,脸腾地一下红了,然后十分利索地扔下一句‘我走了’便跑出了帐子,迎面正撞上听闻青葙消息而来的檀风。
“见过公主,敢问我阿姐——”
“不方便!”
檀风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青葙出了什么事。
李义诗清清嗓子,脸上的滚烫还没有下去,道:
“总之……你先别进去,等时候到了,他们会叫你的。”
檀风在军营里历练这些日子,早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听见这话,行礼道:
“是。”
……
帐内,青葙正捂着脸侧躺在床上,将后背留给李建深。
李建深俯身去摸她的耳垂,从身后抱她,两人脸贴着脸,静静地不说话。
青葙一路过来,又冷又累,加之方才哭过一场,渐渐地生了些许睡意。
“雀奴……”她唤身后的男人。
“嗯?”
李建深将她翻过身来,抱着怀里,轻吻她的鼻尖。
“仗什么时候结束……”
青葙的眼皮缓缓合上。
“快了。”李建深与她额头相抵,“很快,咱们就能将北戎人彻底赶跑,阿葙高不高兴。”
“嗯……”
青葙往他怀里靠了靠,“你不要再受伤……”
李建深右侧肩头新增了一处刀伤,她应当是扒他衣裳时看见了。
“好。”李建深心中一阵暖流涌动,拉着她的腰身靠近自己,在她嘴角吻了一下。
“阿葙,好眠。”
青葙没有出声,已然睡了过去。
李建深又看了她一会儿,贴着她一同睡去。
……
这一觉,只睡到夜下,李建深起身,将被褥重新与青葙掖好,随后披上大氅走了出去。
外间,冰天雪地里,谭琦还跪在地上,见着李建深来,他俯身磕头。
“殿下。”
李建深淡淡道:“我说过,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她,可是你没有。”
谭琦:“臣失职,愿领任何责罚。”
“去找人,好好讨碗姜汤喝,往后仍是你护她,若还有差池,等战事之后,再算账也不迟。”
谭琦重重磕了个头:“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