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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女史得知她又留宿在中斋,忍不住进言。

    帝王临幸后宫,历来都是睡在后宫各殿,哪有皇后隔三差五睡帝王的龙床,实在不合礼法。而且那是龙气所在,不好被女子的阴气所染。王乐瑶知道宫规,可是她在萧衍面前,哪有说不的余地。若是她不肯从,非得被皇帝变本加厉折腾回来不可。

    她知道女史所言有理,所以那一段时日都尽量避免去中斋。

    后来萧衍知道此事,就大骂那两个女史,说是他准的,他惯的,只要皇后愿意,爬上中斋的屋顶都行,谁敢说不字。那两个女史被骂得眼泪汪汪,后来皇后再做什么,她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女史设置,本是规范皇后的言行,如今形同虚设。

    宫中经此一事,都知道皇帝把皇后宠上了天。哪怕皇后要天上的星星月亮,皇帝都会去摘下来。宫人对皇后更加毕恭毕敬,就差把她供着了。

    “以后史书肯定写我是个很跋扈的皇后,这金根车我本不该上来的。”王乐瑶喃喃道。

    “朕说可以就是可以。谁敢写你一个字的不好。”

    萧衍亲了亲她的发顶,又抬起她的下巴。她垂着浓密的长睫,犹如羽扇般覆着眼底,皮肤胜雪,嘴唇是薄薄的樱色,有些干燥。

    萧衍先是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痣,然后是脸颊,最后含住了她的嘴唇,用舌头慢慢湿润那柔软芳香的唇瓣。

    王乐瑶呼吸凝滞,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耳边还有外头百姓的山呼之声。那飘飞的帘幔,能隐约看到外面的街景,也不知道外面能不能看见里面。

    她摇头,想要退开,萧衍却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迫使她张开口迎合他。

    这男人真是疯了!

    不过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何曾顾过礼法。

    一吻完毕,王乐瑶在萧衍的怀里微微喘气,萧衍在她耳边,蛊惑般地问:“喜欢吗?”

    “不喜欢!”

    “不喜欢?”萧衍勾了勾嘴角,“朕的舌头都麻了。”

    王乐瑶只觉得自己像爆竹般要炸开,赶紧坐到一边,再不理他了。

    快接近晌午的时候,到达田猎的营地,王乐瑶坚决不要萧衍抱,自己随手挽了个发髻,戴上风帽,跟在萧衍的身后下车。

    天空辽阔,似乎有鹰隼飞过头顶,发出悠远的鸣叫。脚边秋草丰长,平原一望无际,人迹罕至。秋风萧瑟,似无所阻碍般,呼啸而过,吹得人脸都僵硬了。

    王乐瑶拉紧头上的风帽,萧衍要牵她,却被她躲开。她现在就希望萧纲等人赶紧把萧衍带走,好让她能自己安静地呆会儿。

    她之前的人生,多是独处,现在被萧衍占得满满的,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萧纲早就迫不及待了,一边舒展筋骨,一边走到萧衍的面前,“陛下,今日是要比朋猎还是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