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手中的笔断了:“我不是让你叫人跟着她吗?“
南祁抬头看着那黑影,眉头微皱,眼中沉沉:“究竟怎么回事?”
“顾小姐与秦家秦爽起了冲突,动了手,当时官员家眷太多,场面混乱,景七怕暴露身份,没敢上前。”
前来汇报的景五也很委屈。
他堂堂东宫暗卫头子,却被景七那个没胆子的东西连累要在这儿被主子骂。
南祁想着上次顾霜受伤时那惨白惨白的脸,整个人便有些阴郁,可明日便是三月初三,他此时也不可能回去,便只能吩咐景七频繁传递消息,让他知道顾霜究竟情况如何。
南祁打死也不会想到,被秦爽踢晕在床上的顾霜如今正在距他身后几十里的小道上像疯子一样策马狂奔。她前日做局引了秦爽动手,所有人都以为这顾家大小姐如今正在家里养伤,却不知现下顾家躺着的是她的影子。
唯一可惜的是,做戏做全套,顾霜将锦翎也留在了顾府。
锦翎平日跟在她身边,对顾府上下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对于该如何应付老太太和顾丞相也是手到擒来,因此将锦翎放在顾府她更为放心。
前日顾霜被抬回府时府中一片混乱,老太太听见顾霜再次受伤的消息差点儿昏倒在地,随后更是整晚都陪在顾霜身边,这也导致了顾霜无法及时脱身,行路时间被大大压缩。
她本打算从顾府出来之后,坐百里阁有漆印的马车去鹿鸣镇,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赶在铜雀楼拍卖之前到达,她只得忍痛放弃马车,一路策马狂奔。
三月的北方还未曾回暖,虽有阳光,可却只是看着暖和,林子里的树上不见一丝绿色,远远望去灰丫丫的一片。寒风在顾霜脸上刮过,像刀子一样:“我的好祖母,你可真是害惨我了。”顾霜心里如是说。
待到日头将西的时候,南祁与顾霜一前一后的到达了鹿鸣镇。
还未进入镇中,便可见铜雀阁的护卫在镇口排查请柬。顾霜递过鎏金的铜牌给那护卫查看,护卫验过之后躬身行了一礼,随后又有侍从前来引路。
客栈在镇子的另外一头,若要到达,需得穿过整个镇子。顾霜和月无几人打马慢行,只见绝大多是宾客已经到达,有的在酒肆对饮聊天,有的在市集上悠悠的逛着。
铜雀阁每月不仅有拍卖,从拍卖前三天开始,直到拍卖结束,还会再拍卖地举办市集,以供客人闲逛解闷。
顾霜看着琳琅满目的市集,心动之余,也在心中感叹,铜雀阁生意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瞧瞧人家这服务,吃喝逛街拍卖一条龙,财大气粗啊。
那侍从将顾霜一行领进客栈,去领了房号钥匙交给他们,又递上一张鹿鸣镇的地图,上面清楚的标注了集市酒肆饭馆和拍卖举行的地方,才行礼告退。
顾霜他们的房间在五楼,是客栈的顶楼,住的都是些铜雀阁的常客和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