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这声音气若游丝,但是南祁却从中听出些急切来。
他满意一笑,故作怀疑道:“哦,是吗?那怎么出事之前,做皇子的是他,享锦绣河山,三千佳丽;做祭祀的却是你?奉娲瑜为主,要清心寡欲的过一生。而出事之后,他拍拍屁股走得容易,却剩下你在我这地牢里受着刑,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是哥哥,自当让着他的……”渊云眼中已有迟疑,但是却还在反驳。
南祁双手捧住他的脸,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本是双生子,哥哥和弟弟也不过差了那么一时半刻,你就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荣华路上的垫脚石?”
“你瞧瞧,你在我这儿待了也有两个月了,你的父亲弟弟却从未来寻过你。今日彦卿山便算是进了京,也只将我那未婚妻掳了便离开了,压根儿就没想到你。”
“唉。”说罢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似是很为渊云惋惜的样子。
“再说了,就算你将你们之间的事情吐露一二,孤也不一定能抓住他,还可免了你的所受的苦。他若真的关心你,想必也是不会介意的。”
他看向渊云,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真诚。渊云本已经被这一番大刑搞得有些神志不清,听见他这谆谆善诱,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思索起南祁话中的道理来。
然而这时候,南祁却忽的一下变了态度,站起身来,有些可惜一般道:“既然你还是不愿意说,那便算了。”
说罢,他背过身去,又朝景六招了招手,道:“景六,继续。”
“别……”听见这话,渊云脑中的弦“铛”的一下断掉了,脑中只剩下要逃避即将到来的钻心剜骨之痛的念头。
“我,我说……”
渊云没有看到,南祁背过去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景三忽然凑近南祁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南祁听罢,转头冲着景六道:“景六,大祭司要开口了,好好听着,记着。”
说罢,便与景三一同离开了。
他一路行到乾清宫门口,却发现百里泱也在。
“不知父皇召瀚海王与儿子前来,所谓何事?”
他话说的恭敬,可言行之间却没有一丝尊敬的意味。
“朕的太子好本事,将朕这乾清宫围成了铜墙铁壁,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朕在这宫里一个人呆着着实无趣,这才邀了太子和瀚海王前来,解解闷儿。”
南祁听罢,转身就要离开,道:“儿子还有政务在身,实在是腾不出功夫,父皇若是觉得憋闷,不如叫李公公一道下棋,儿子先回去了。”
“啧啧啧”,皇帝并不慌忙,也不见恼怒,却在他抬脚的一刻道:“那还是可惜了,听闻阿霜不见了,朕本来是知道点儿什么,想要帮帮你。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