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荷花酥慢慢就不甜了,竟让她品出几分苦涩,良久她缓缓呢喃道:“先生,娇娇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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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廊下的温时书,眼前早就是一片雨幕,连巷子里的春景都不真切了。
他撑伞走进了书院,看着瓷缸满溢出水,不禁让他有些恍惚。
这么大的雨,还不如叫他们晚些走了,也不知一路会不会顺利,好在孩子离开时还是高兴的,他能稍作放心。
直到他走到书房内,雷声阵阵,响彻在他的耳旁,可他却听不见任何的惊呼声。
书院的学子们早就赶去春闱,其余的人都和她走了,偌大的地方,原来就剩下他一人了。
他将戒尺缓缓从腰间抽出,坐在太师椅里看着空旷的书房,良久才铺开了宣纸,开始抄写起了经文。
书房内灯火幽幽,外头雨势不断,偶尔的惊雷声也没能影响到他,一页心经抄得极为工整。
直到风吹响了门扉晃动,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过来坐吧。”
当话音落下那一刻,温时书才恍然发觉并没有人来,而他的书房,以后都不会有她来了。
外头雨势蔓延,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他的心跳逐渐重叠,让他不禁想起了云鬓间的那枝杏花,她害羞问他好不好看,又仓皇提起旁的事情,想要掩盖思绪的模样。
他攥紧了戒尺,继而瞥向了桌上的经文,随着闷雷声响起,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良久他才拿起了小姑娘昨日留下的字帖。
原来他们的字迹已经这样像了,他竟没有注意过,可他究竟为何要抄心经?
翻过字帖,他才发现她写在后面的话,只言片语中,仿佛还能窥见她的娇俏。
【先生勿念,保重好身子,其实我还戳了个小兔子的羊毛毡,但是我不好意思送给你,若你想要的话,就在我的书桌上,它很可爱,和你有一点点像。】
温时书恍然不觉自己笑了,颇为无奈的将字帖放下。
她将真的兔子带走了,所以给他留了个毛毡做的吗?到底是孩子心思,竟会给他做这个。
但想起她前些日子抖动的小手,想必又费了很多精力吧,他怎能拒绝孩子的心意。
这样的孩子在偌大的应天府,又该怎样保护自己,或许,他该早些调查好福州府的事,好回去见她。
第40章 天定良缘,怎会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