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眼里,西街解家,也只是玉兰巷解家一个打秋风的亲戚而已。
如今骤然这么一看,虽然解时雨略显狼狈,却依旧貌美,足够勾走她们家中有才有貌的儿子。
一想到这里,她们立刻戒备起来,以防这破落户会弄出什么花样来。
寒门小户,为了攀高枝,可什么手段都会使。
面上一团和气,然而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秘而不宣,只从眼神里射出无数的刀光剑影。
一场诗会无疾而终。
文定侯府的马车沉默着回到侯府,文郁带着半湿的头发,对文夫人道:“母亲,我想跟妹妹说几句话。”
话音未落,文花枝已是一个哆嗦,低垂着头,手紧紧拉着文夫人:“母亲,我有点不舒服。”
不管是言语还是举止,她都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文郁笑道:“我就说几句话,不耽误功夫的,这一阵我一直在外忙着差事,都许久没和妹妹说话了。”
笑是好笑,话也是好话,然而文花枝就是不敢抬头,急切的拉着文夫人想要离开。
仿佛文郁的笑容里时刻都会扑出来一头猛兽,将她撕碎。
文夫人松开女儿的手:“我让人去请大夫,你们说完了话再去洗个热水澡,今天这么一闹,不知有多少人要伤风了。”
她说完,就带着丫鬟嬷嬷出去,合上了门。
文花枝听着“咔哒”一声门响,又是一个哆嗦,还未说话,已经被文郁一个巴掌扇到了地上。
“废物!”
“啪”的一下,她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呜咽一声,并不敢逃,也无路可逃。
这里是她的家,更是文郁的家。
文郁不放她走,不打过瘾,她又能逃到哪里去,难道指望母亲能帮她吗?
她甚至不能歇斯底里的哭喊,免得再被母亲责骂。
文郁早已经变了脸色,从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变成了一副阴郁之像,狠狠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又弯腰撕扯住她的头发。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留你在家里有什么用!”
文花枝被他拽的头皮生疼,脑袋仿佛被针密密麻麻扎过,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哭声透过薄薄的门板,传到外面空荡荡的庭院中,文夫人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
末了,她神色疲惫的对身边的嬷嬷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心疼,可是能有什么办法,郁儿心里也苦,等成亲就好了,只要成了亲,花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