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在喂鱼,听她招呼,连忙放下鱼食,走了过来,听候差遣。
解时雨看一眼东院,压低声音:“你去取饭的时候,就说二姑娘日日和我同进同出,今日和世子见面也是如此。”
小鹤连忙点头:“我明白了。”
她心想灶上那几个婆子舌头长的很,而且听风就是雨,这话一传出去,必定能让二姑娘收敛几分,不敢再在文世子身上打主意。
果然还是姑娘聪明,随便几句闲话,就能敲打二姑娘。
她战意高昂的走了,解时雨重回屋中,心想这回解夫人该着急了。
她并不打算敲打谁,而是要把人推入更深的深渊中去。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解夫人便将解时徽叫了过去。
婚事匆忙,前院里放着许多置办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捡,显得有几分杂乱。
解夫人还在院子里对礼单。
对方是文定侯府,纵使她有心苛刻解时雨,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解时徽因为白天耗尽了心神,此时就无精打采:“娘,这些东西都是大姐的嫁妆吗?”
第二十五章 诱饵
院子里放着妆匣、闷户橱、三口樟木箱、两个子孙宝桶,这些放做一堆,另外还有一堆,都是成双成对的金器银器和玉器。
解时徽的目光便落在其中一对玉器上。
这些东西,应该是文定侯府送来的聘礼——解家没这个财力。
她的目光,是一种在阴暗之中往外探视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带着嫉妒之火,甚至想透过这些东西,看到文定侯府中去。
解夫人是个精明人物,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她心想这些婆子也并非空穴来风,原来解时徽真的在唱独角戏。
这么一想,她一颗心就猛的往下一沉,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在嫁妆和聘礼上揩油,差一点就让爱女误入歧途。
好在她发现的及时,能够让解时徽悬崖勒马,不至于做出什么事来。
她将礼单丢下,卷着解时徽进屋,心里有一万个念头,又不能将文郁是个天阉的事情和盘托出,只弄对着解时徽只是旁敲侧击。
“你大姐日后嫁去文定侯府,可要受苦了,不过你大姐聪慧,我也还算放心。”
解时徽疑惑的一抬头:“为什么会受苦?”
解夫人摸着她的头发:“傻孩子,你只当文定侯府是个好去处啊,世子如今看着是好转了,可这也都是假象,不病到一定程度,堂堂一个侯府,又怎么会冲喜,依我看,世子恐怕撑不过多久了。”
“啊?”解时徽茫然的张着嘴,“怎么会?那大姐……”
解夫人叹息一声:“所以我说你大姐苦,侯府只有世子一个孩子,若是世子没了,她不仅要守寡,还得伺候公婆和姑子,还得找一个孩子过继,这嫁人啊,可不能只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