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庄景连忙抢过刷子,“我是个粗人,你教我怎么弄。”
“轻轻的,纸入字口就好了,等纸干了我再刷墨。”
“这样行吗?”
“再轻一些。”
解时雨的脸近在咫尺,额间和嘴唇一样殷红,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想这一次,他恐怕要爱的长久一点了。
解时雨的声音不温婉,但是冷清中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东西,让他很着迷。
然而着迷的时间不长,还未将所有的纸都嵌入字口,文花枝来了。
谁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总之她的脸已经被太阳晒出了一层红晕,神情却是阴森森的,两只眼睛更是尖刀似的看向解时雨。
让人渗的慌。
庄景猛地站起来,下意识挡在解时雨身前,因为站的久了,一下起来,就开始眼冒金星的发晕。
这一晕,落在文花枝眼中就成了心虚的把柄。
她咬牙切齿的骂解时雨:“贱、人。”
一边骂,一边上前就要厮打解时雨。
庄景看她这个恶狠狠的样子,惊讶的张大了嘴,感觉自己是认识了一个新的文花枝。
从前那个文花枝是娇软的,开口羞涩,行动婀娜,而现在这个,是个幽怨而痛苦的怨妇,从言语到行为,都冷森森的叫人害怕。
一面震惊,他一面去拦文花枝,又让解时雨躲开,两只手忙的不可开交,场面也是一片混乱。
小鹤在一旁急的冒汗,只见解时雨灵巧的躲闪,就是不从这战圈中出来,正要上前去拉她,忽然就僵住了。
文花枝不知怎么将那把裁纸的刀拿在了手里,那把刀此时已经扎进了庄景的左胸。
血慢慢溢出来,滴落在草地上,她吓得失了声,瞪圆了眼睛。
庄景也是懵的,一只手忍痛往上,抓住了匕首。
“松开。”
文花枝松开手,立刻又捂住嘴,将自己的尖叫一点一点咽了回去。
她从指缝中挤出来几声哭声。
完了。
她杀人了。
一时间,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巨大无比,能将自己都粉碎,气息哽在喉咙里,堵塞了她的耳朵和嘴巴。
解时雨的声音听不到了,庄景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她茫茫然的盯着血滴,什么都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