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一时口快,”她回了嬷嬷,又问解时徽,“你听说过这个人没?”
解时徽捏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喝的心不在焉,连茶凉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节姑在跟她说什么。
她身上痛,心里更痛,知道文定侯府如今乱糟糟的,文郁无暇去纳妾,她的苦日子还未到头。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方才隔着窗远远看见文郁,竟然依旧打从心里认同文郁的出色。
这一点爱意,几乎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节姑看她发呆,便要去逼问解时雨,但是解时雨只抬起头回望了她一眼,她就觉得十分无趣。
她自顾自的说:“我听说为了请他说和,你们文定侯府和承恩伯府,各自出了一万两银子,请他出面,这么看,他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解时雨轻轻一笑:“节姑家资丰厚,两万两银子自然不算什么。”
不当家的娇贵姑娘,连自己脸上涂抹的胭脂都不知道多少银子,又哪里知道两万两银子到底有多少。
在她们看来,非得估不出来价的东西才是最值钱的,无论如何也请不动的老学究才是大人物。
节姑不懂她的讽刺,心思很快就转去了别处,眉飞色舞的给她们看她手上那一对颜色碧绿的镯子。
遇仙楼里结束的也很快,陆卿云无暇与他们多谈,尽了自己两万两银子的责任,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没了陆卿云,其他人也没心思再推杯换盏,都琢磨着冯番嘴里泄露出来的那两句话,奔回家去了。
文郁送两位解老爷上马车,先送解正,再送解清的时候,忽然道:“解伯父,户部二品的这一个缺,拖了这么许久,您应该活动活动了。”
解清上马车的动作立刻停住:“世子这话从何说起?”
他心想自己怎么可能没活动,花出去的钱流水似的没了踪影,连个响声都没听到。
要是活动有用,他早就是二品大员了。
文郁低声道:“太子被申斥,如今补缺的差事放到了吏部尚书张宣手里。”
解清一摆手:“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张宣油盐不进......”
没有人真的无懈可击,但至少目前——他们还没发现张宣的嗜好。
不爱钱、不爱女人、不爱吃喝,张宣就是个无趣的小老头。
文郁打断他:“张宣有个独子。”
解清眼珠子一转,来了兴趣:“这我知道,他这独子并不在京城,一直在外读书。”
“在外是真,读书是假,”文郁神秘一笑,凑近解清耳朵,“张宣的儿子张闯,好色、克妻,娶过四房夫人,如今膝下无子。”
他对于膝下无子这种事,总是格外关注,不然这秘密也不会被他窥破。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