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云又道:“平王府二管事在三里桥有个外室,正是浓情蜜意之时,等寿宴快开始之前,你借个三里桥的由头,将二管事骗过去,我要他身上的管事令牌。”
三风惊了一下:“三里桥?您这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直留意着平王府上的管事们,完全没听说。”
他自认自己也算是细心,可陆卿云说的这件事,他是真没发现。
陆卿云答的轻描淡写:“在铺子里遇到二管事的夫人,听她抱怨了一句,我就去看了一眼,女人在这些事情上,远比男人要敏锐。”
三风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实在没办法想象,陆卿云是如何做到如此事事留心的。
不仅要知道二管事的夫人是哪位,还能不动声色的跟随其左右,这一句看似平淡的抱怨,也不知是他等了多久等到的机会。
他想哪怕没有平王寿宴一事,而是其他的机会,恐怕陆卿云也照样有无数种办法。
到了平王寿宴那天,连芦果然如约去了平王府,给平王贺寿。
宴席时间很漫长,晚饭过后还有一场烟花。
在宴席中途之际,陆卿云独自一人,穿一身平王府干杂活的粗布衣裳,头上包着块脏兮兮的布巾,脸上涂抹过,变得暗黄难看,驮着背,推着辆板车,到了连府角门。
守着角门的两个年轻人,不必说,也会将他拦下。
“干什么的!”
陆卿云点头哈腰,憨头憨脑地取出平王府管事的牌子递过去:“是二管事让我来送金丹酒来,一共九坛,其余的小的不大清楚,现在府上正忙,二管事不能亲自前来,就将牌子给了我。”
左边的护卫将牌子接在手中,仔细翻看。
等确认是真的之后,他才笑道:“肯定是陛下赏给王爷过寿,见我们大人喜欢喝,就送这么多过来。”
右边的护卫冷着脸,用刀鞘挑开酒坛上盖着的一层布,随后皱着眉头打量陆卿云。
陆卿云知道守角门的护卫都不是精锐,不必畏惧,做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任他打量。
护卫没从他身上打量出端倪:“搜,一根草都不能多带进去。”
酒坛盖已经销了泥封,很容易打开,一打开,酒香立刻在寒风中四溢,十分诱人。
两个护卫训练有素,并未明目张胆的对着酒坛流口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连陆卿云身上都没放过。
陆卿云满脸茫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任凭他们搜索。
板车也是上上下下都查了一遍,只差没把板车卸下来。
有王府管事的牌子,又没搜出来东西,两个护卫也不打算和王府交恶,当即打开了门。
“进去吧,前面二门处另有管事,他会安排你的。”
陆卿云“哎”了一声,推着板车就往里走,从角门到二门,是一条冗长的通道,左右全是高高大大的防风墙。
两道墙非常高,就算是尤铜来,要上去也不容易,因此通道中无需人把手,只需要守住通道两头,就能够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