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进吏部,他能起到的作用也太小了,还不足以撼动这些大人物。
“不管能不能成,我先谢过姑娘。”
解时雨含笑点头,觉得李旭将他自己看的太低了。
也许是自幼家贫,又或许,是在京府衙门打磨出来的。
两人走出徐家,邵安匆匆赶来送客,等解时雨上了马车,邵安袖着手,站在台阶上又看了片刻。
解时雨坐在马车中,将自己笼罩在阴影里,等到马车放慢速度,她才坐直了往外看了一眼。
巷子口停着一辆四架的大马车,挡了一半的路,需要慢慢的才能过去。
大约是去赴宴晚了的人。
解时雨的手正要从帘子上放下,忽然又停住,大睁着双眼,不知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庄景。
庄景坐在巷子口一座露天茶肆里,形只影单,桌上孤零零摆着一碗苦茶,四周连个小厮都没有。
他不喝茶,脸上也没个笑脸,和从前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比起来,判若两人。
就连身上的零碎也少挂了许多,倒是衣裳还和从前一样考究。
可是因为太过瘦削,衣裳撑不起来,层层叠叠的布料反倒成了压垮他的累赘。
他原本是在失神,可此时却仿佛是察觉到了解时雨的视线,看了过来。
这一看,他也是瞪圆了眼睛,须臾间,他感觉周遭安静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然而解时雨的马车虽然慢,但是并未停留,依旧在往前走,解时雨的脸也消失在了马车中。
庄景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两条腿却发出钻心的同意,将他连人带凳子都带倒在地。
“解姑娘!”他发出嘶哑而且哆嗦的声音,“解姑娘......对不起......”
解时雨垂着头,没有动,刚才那辆马车坏的彻底,想必庄景的人报信的报信,找马车的找马车,才将他丢在了原地。
他这是,彻底的废了。
她又撩起帘子往后看了一眼,庄景并没有继续叫喊,而是趴在地上,目光紧紧跟随着马车,见解时雨回头,他的眼神呆滞着,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爱而不得的痴。
这是一个执着的、愚蠢的、手段低劣的疯子。
庄景的小厮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庄景,慌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他再不济,也是承恩伯府上的少爷。
解时雨不再回头,心中也奇怪,因为不知道庄景这痴情是从何而起,又是因何而痴狂至此。
很快,她就将庄景放到了脑后,因为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而庄景,也已经回到了自己府上。
文花枝此时此刻,反倒不像从前那般焦心,因为丈夫如今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属于她了。
瘸了腿的庄景,哪里也去不了,对着谁也风流不起来,只能在家中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