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沉默片刻,很突兀的敲响了巨门巷的门。
张夫人在外面烧纸没人管,门不过是敲了三下,很快角门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仆人垂手而立,不说话,只往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内是一个明暗不定的世界,自成一体,和热闹繁华的京城分割开来。
白丹跨入门内,门再次关上,跟着仆人往前走,她能感觉到这宅子的肃穆。
确实和张夫人说的一样,这里面并非是闺阁地、温柔乡,反而带着点兵戮之气。
石板路两旁竹影婆娑,浓荫铺地。
走完这一截通道,开门的仆人就站立着不再往前,原本蹲在地上剥花生的男子站起来,领着她继续往里走。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宽大的披风里还藏着刀,而且行动之间藏着一股勃发之势。
这宅子里,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人?
张夫人的话,不知不觉往她心里藏了藏。
很快,她就见到了站在花厅中迎接她的解时雨。
解时雨穿着一身半旧的黛色衣裳,扣的十分严密,两手交叉在腹前,没有表情,让人觉得她身心皆是无情而且冷酷。
但是这面目只是一瞬,在见到白丹之后,解时雨的脸上立刻就带上了恭恭敬敬的笑容,恰到好处,挑不出毛病。
“不知县主前来,怠慢了。”
白丹摆手:“是我没提前递帖子。”
解时雨含笑请她入座,上了茶水点心,请她品尝,并不问她来是为了何事。
白丹自己也是心血来潮,说来就来,见到解时雨她才如梦初醒一般,不知从何说起。
她想了片刻,问道:“张夫人在你门口烧纸,你知道吗?”
解时雨点头。
白丹又问:“她说和你有过罅隙,你因此杀了她儿子报复,可是真的?”
“倒是不知道县主还有着刑名师爷的本事,”解时雨笑道,“若是问案,我这里恐怕不妥当,不如请了张夫人,一同去衙门。”
白丹听出来讥讽之意,脸上浮起一层恼怒之色。
“我不问案,你若是真的杀了张夫人之子,也自有衙门来问你,我只是借着这件事,有几句话,想要嘱咐你。”
解时雨正了正脸色,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白丹皱眉道:“你和陆大人有婚约在身,陆大人曾经和我说你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我想你也应该约束一下自身,
借着陆大人的声势,逼迫的张夫人在你门口这样哭哭啼啼,你这么做,岂不是令陆大人声名蒙羞?”
“逼迫?”解时雨不动声色,“县主觉得我该如何约束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