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当场成了一张苦瓜脸:“这不是......这不是只能去兵部吗?傅尚书憋着火呢,到现在为止,就接了一个进兵部。”
“哟,这事......”胡邦恰到好处的止住了询问,“那你是辛苦。”
李旭咂摸着浓茶的滋味,也知道话说到这里就行,都是聪明人,不必点的太透彻。
他唉声叹气道:“他们都说我年轻,熬得住,理应多干点,这年轻也不是我的错不是。”
胡邦道:“李大人,你别这么想,你想皇上最是务实,这张大人要是......依我看,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人选,很有可能让抚国公监管,抚国公也务实,你这好日子还在后头。”
李旭不为所动:“那还得熬一阵,这么熬下去,我怕死在张大人前头,功劳倒是被别人抢了。”
胡邦一拍大腿:“你这是干糊涂了,你在陈府尹手底下干了那么久,陈府尹交游广阔,那侍卫亲军里难道就没熟人?”
李旭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张满月般的大婶脸。
胡邦看他反应,连忙道:“你看,我就说这事情没这么难吧,与其在下面累个半死,不如去打通上面的关节,说到底全都是利益两个字。”
李旭捏着茶杯,琢磨了半晌,琢磨到最后,慢慢的点头:“可不就是利益二字吗。”
他真是干糊涂了,还不如在京府衙门的时候游刃有余,幸亏胡邦这个旁观者点了他这么一下。
说到这里,两个人就都不再说了,专心的吃吃喝喝,将肚子一填饱,各自分头去办事。
胡邦一路走到巨门巷,顺畅无阻的进了门,宅子里到处一片阴凉寂静,没什么好看的,仆人们低着头该干嘛干嘛,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胡邦也不用人领路,自己轻车熟路的往里走,见了小鹤和尤铜两口子正在亲亲热热的分一块饼吃,忍不住道:“你们两口子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小鹤是个圆滚滚的身材,脸更是张苹果脸,有了身孕之后又圆了一圈。
尤铜一听这话,先是看了看小鹤,随后瞠目结舌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再想想不久之后就会回来的承光和金理,彻底的黑了脸。
他一只手拎着饼,一只手拎着刀,冷不丁的开了口:“你再说一次?”
胡邦被他身上的杀气冲的往后一退,知道自己毫无胜算,转头就跑。
一头撞进花厅,看到吴影,他松了口气。
吴影是个大哥哥似的人物,能够护卫他的安全。
他气喘吁吁的翻开茶杯,倒了杯冷茶水,提神醒脑似的灌下去:“姑娘在吗?”
吴影领着他往宅子深处走:“在种花。”
胡邦一进门就有人报了过去,他是特意来接人的。
而解时雨顶着日头,戴着帷帽,和秦娘子在后头看着花匠清理假山和园子里的枯枝败叶。
旁边还堆着许多半死不活的花木,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是长途跋涉而来,正等着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