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他说话支支吾吾的样子,难道是隔墙有耳?
刚才他还听到乱哄哄的喊杀人,看来今天码头上乱的很,一举一动都得小心。
他虽然只是个小管事,可架不住他背后的东家本领大,惹事的本领也大。
还是得去趟巨门巷。
不能这么突兀的去。
他愁出了满脸皱纹,站起来找了把扇子,出去盯着卸货。
出了门,看热闹的人还没散,他这边就显得空荡许多,卸货的人也三心二意。
程东喝骂几声,余光看到一条楼船正在靠岸,甲板上站着几个手脸乌黑的人,其中一个怒气冲冲,他看的很是眼熟。
陆鸣蝉?
这倒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等楼船靠了岸,放下艞板,陆鸣蝉头一个就往下跑,他也低头拿了只琉璃杯:“轻点,这容易磕……”
话还没说完,陆鸣蝉已经冲了下来,挨着他的肩膀一撞,这只五彩斑斓的琉璃杯立刻掉在地上,跌碎了。
陆鸣蝉黑着张脸,头也没回:“你上我家领钱去!”
随后他换了马,一路打马,狂奔回到巨门巷,顶着乌黑的两个眼圈,进门就喊:“大姐,我差点被烧死啦!姜城那个蠢货!”
小鹤看着他那个烟熏火燎的样子,毫不客气的笑出声,领着他去洗干净。
陆鸣蝉气哼哼的去洗干净,又重新回到书房告状:“姜城实在是太蠢,我再也不想跟他一起了!”
解时雨将书页合上,笑道:“你昨天不是还吃了他请的饭吗?”
“没吃,”陆鸣蝉拒不承认:“我们和户部一起去点水次仓里的漕粮,里面又黑又深,全是陈粮,姜庆居然在里面吹火折子!”
一点小火星,立刻就让这个水次仓燃了起来。
幸亏靠近码头,灭火灭的快,不然他真的要烧死在里头了。
解时雨还没说话,尤铜就站在门口咳嗽一声:“姑娘,姜城在外面求见,说是赔罪。”
陆鸣蝉很认真的道:“你叫他滚蛋,我跟他义绝。”
尤铜没动。
陆鸣蝉只能看向解时雨。
解时雨笑道:“一时之气。”
陆鸣蝉奇道:“大姐,你不觉得他蠢吗?”
解时雨摇头:“他在户部,他父亲在刑部,表兄在吏部,为什么要觉得他蠢?”
陆鸣蝉转动眼珠:“可他还是蠢,我不想理他。”
解时雨道:“你要往上走,就要用人,不论官大官小,蠢还是不蠢,都得是你的人,或者是和你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只有这样,你才能耳目通达,走一步,通一片。”
陆鸣蝉嘟囔道:“我聪明不就行了?”
“哎,”解时雨摸了摸他的脑袋,“天下聪明人,岂止你一个,
聪明人多如过江之鲫,可要登高位,并不是你比天下人都聪明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