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枝听了他的话,眼神一暗,半晌才道:“你要是不出去拈花惹草,乖乖呆在家里,我又怎么会对你动手,
你看这次,连母亲都说你不对,我也是因为爱你才这样的啊。”
庄景短暂的“哈”了一声,无话可说。
哈完之后,他就好像神坛上的灵位一样,化作了一块木头,不管身边的文花枝如何苦苦哀求,说的多么动人,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那肚子也不叫了,好像呼吸之间甚至可以吸食香火,填饱肚子。
文花枝陪着他跪了半晌,痴痴的看着他,觉得庄景哪里都好,只是外面的女人不好。
她默默站起来,出了祠堂,往祠堂旁的下人房走去。
因为心烦意乱,她并未发现这里竟然还有沉默的偷窥者,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这人就是解时雨。
她带着吴影和尤铜,藏在黑暗中,成了一只亮着眼睛的枭鸟。
下人房里,悄无声息地关着解召召。
解召召坐在桌前吃一个干巴巴的馒头,衣裳倒是换了新的,只是依旧松松垮垮的系着,曳在地上,头发也是一样,洗干净了,就这么乱糟糟的蓬着。
她干吞馒头,对文花枝视而不见。
文花枝紧紧的盯着她,忽然上前将她脚上绑着的绳索解开扔在一旁。
“你走吧。”
解召召这才转动着眼珠子,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她的嗓子沙哑着,说话的时候带着点鼻音。
“我是庄景的夫人,”文花枝低声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赶紧走吧,从这后面出去,就是后花园,后面有个小门,锁我已经打开了。”
她绝不能将这个疯女人留在这里。
哪怕她已经疯了,可是对庄景依旧有不小的影响。
解召召屁股不动,继续用爪子似的手抓馒头吃。
等吃完这个馒头,她才神情迟钝的哼了一声:“我不走,都是骗子,想骗我出去害我!”
她恶狠狠的又说了一句,“我才不上当!不安好心!姓朱的穷酸货色,也敢和七郎斗!”
文花枝给她倒了碗水:“我不知道七郎,只知道我的庄郎,
他是个好男儿,心善,看你可怜,想给你一口饭吃,可是我心眼小,容不下你,你去别的地方讨饭吃吧。”
说罢,她起身将前门后窗全都打开,便不再管解召召,自行离去了。
一个疯子,只要门窗开着,自然会往外跑。
除非她是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