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就是一捧黄土掩埋,无论大小,都一样。
解时雨将孩子抱在怀里,低头看小婴儿的脸,和睡着没两样。
她没看到过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这世界是好是坏。
陆鸣蝉也垫起脚尖看她,伸手摸了摸小宝宝的眉眼和鼻梁,抽了抽鼻子,低声道:“她以后肯定比那个病秧子盛静好看多了。”
他隔着小鹤的肚子,接过小宝宝很多掌。
吴影打开小棺材,垂着头:“属下......”
解时雨打断他的话:“谁也没想到的事。”
她的瞳孔在夜色和火光中显得幽幽的,没有表情。
陆鸣蝉骂了文郁一声,又看向解时雨:“大姐,你会给小宝宝报仇的吧。”
解时雨一点头,理了理小孩黑漆漆的头发,将她放进棺材里。
“可是让他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陆鸣蝉嘟囔起来,“他自己想死,还要拉着别人垫背。”
杀一个不想活的人,倒像是帮了他一把。
他用脚踢了踢树干,看着吴影将小棺材盖上,放进土坑里,开始填土。
眼睛盯着小土坑,他愤愤不平的想将文郁捉出来一起埋进去。
转念一想,埋进去还是太便宜他了。
不管怎么,都太便宜他了。
隔天,文郁断腿的消息传了出去,对他的审问不得不暂缓,而解时雨也难得的登了文定侯府的大门,前来探望这个妹夫。
解时徽状似沉稳的接待了解时雨,心中则很惶恐,知道解时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姐今日怎么来了?”
解时雨脸上带着笑:“来看看妹夫。”
妹夫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解时徽这下不是惶恐,而是惊恐了。
然而解时雨好像还真是来看文郁的,堂而皇之的去探望了文郁。
文郁躺在床上,死气沉沉,见了解时雨倒是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解时雨打扮的无懈可击,同时也美的很呆板,脸上的脂粉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往神女塑像旁边一站,也不相伯仲,可以共同给人观赏。
只有两只眼睛黑的深不可测。
赢了,值了——文郁又在心里想。
解时雨端个凳子,很不合规矩地坐下,按理说,男女大防,她连这个门都不该进。
不过这府上,常年的没有规矩,也就没人提了。
“小觑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