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徽愣了愣,感觉头顶上的阴影再次落下,并且将自己笼罩起来,心里开始慌慌张张的:“她?她对我下手干什么?”
“只要是碍着她的路,她都会杀了。”
“大姐又不是个疯子。”
“你看着吧,她和那个陆大人,全都是一路货色,心狠手辣,早晚有一天,姓陆的要把持朝政,到时候解时雨就更无法无天了。”
文花枝自说自话,根本没将解时徽微弱的辩解放在心上。
解时徽看她杀心勃勃,头脑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就闭了嘴。
而且她听文花枝的一番言语,感觉是文郁在她身上复活了。
以至于送走文花枝后,她在太阳底下打了个哆嗦,去给文郁上了柱香。
若是文花枝能够有这本事将解时雨杀了,她求之不得。
没这个本事,那也与她无关。
两个女人的会面,没有惊动任何人,朝堂上的惊涛骇浪,也没有打到这两个小妇人身上。
庙堂上的事,和内宅的事一样,风雨恩宠全都无法预测,一时一个风向。
只不过内宅是和风细雨,小打小闹,朝堂上的风却是大风。
始作俑者们不见得会如何,被风刮到的朝臣若是根基不深,摇摇摆摆,很有可能就会被连根拔起。
五皇子自请去做护粮官的事,巨门巷比朝臣还先知道消息。
邸报、小报都未发,李旭就已经通过胡邦的口,悄悄告知了解时雨。
胡邦低声道:“李大人还说,六皇子到了吏部,有意和吏部众人交好,可是抚国公却疏离的很,六皇子知道他是抚国公提拔上去的,私底下找了他好几次。”
解时雨正拿着剪刀修剪一盆迎客松:“许了他什么?”
胡邦瘪嘴:“六皇子倒是挺聪明的,知道李大人虽然家贫,但是前途大好,还有姜庆这个舅舅,根本不必为了银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只以朋友相交,根本不曾许诺过什么东西。”
解时雨点点头:“李旭的饷银,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确实花起来不富裕。”
但还算不上家贫。
胡邦道:“六皇子登门拜访了三次,吏部就开始传李大人是傍上了六皇子这条大腿,李大人很苦恼,又不能得罪六皇子,所以想请您帮忙拿个主意。”
他说完,又道:“我倒是觉得他多虑了,六皇子如今无权无势,既然要当朋友结交,那就结交好了,等六皇子繁花似锦的时候,再退一步,反倒显得他两袖清风。”
这件事李旭是真不好做。
若是不搭理六皇子,难免会被人说目中无人,把自己太当回事,可若是搭理六皇子,抚国公那边说不过去,党争更加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