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死就去死!请便!”被叫为懦夫的人掩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愿意的人一个接一个,懦夫软弱之流,被他们的声音所淹没。
混乱中,解时雨离开,随着她行动,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解时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使他们畏惧。
哪怕是动不动就拿刀鞘打人的白丹,都不足以让他们产生这样害怕的感觉。
她每走一步,走向谁,谁就感觉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刀,稍有不慎,这刀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随着解时雨和吴影走远,人群才再次恢复了嘈杂的声音。
三风处理好城楼上的事情,就往军营走,半路被黄浩和李冉拦住。
三人一同坐进没有食客的酒楼,虽无食物可以果腹,但是可以遮蔽寒风。
桌上空荡荡的,然而桌子散发着极重的肉味,苍蝇在桌子上休息,时不时的搓搓手,将细细的手往它们的嘴里送。
它们仿佛从木头的沟壑中摄取了充足的食物,对于人的饥饿不屑一顾。
垂头丧气的跑堂盯着苍蝇,眼中的光像苍蝇扑去,对它们还能吃上一顿饱饭妒火中烧。
同时他的眼睛也充满了食欲,对着缥缈的香气撕咬吞食。
片刻之后,他气呼呼地将苍蝇拂开,从肚子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黄浩、李冉、三风谁都没有开口,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徐义在他们三人中的奔波诱惑初显成效,他们开始彼此不信任。
他成功的将侍卫亲军分开成了三块,谁都有可能对陆卿云忠心耿耿,也都有可能背叛。
毕竟陆卿云的铁腕,此时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头顶。
只有掐着粮草这个命脉的三风,似乎还值得信任。
李冉先开口:“三风,粮草到底还能撑多久?你总得给个时间。”
三风低着头,很老实的回答:“能撑到大人回来那一天。”
李冉将胳膊肘架在桌子上,撑着脸:“你这么含含糊糊,小心我叫人去盯你,到时候抗走你的粮、肉、草料,他娘的现在可是连马都吃不饱了。”
说到草料的时候,他狠狠地咬着牙齿,好像自己嚼了一把草料似的痛快。
这是从围城开始积累下来的饥饿,胃口得不到满足,便不满、馋,哪怕说到吃这个字眼,嘴里都能流出涎水。
三风仍旧低着头,不去看他们如狼似虎的目光:“就是能撑到大人能回来的时候。”
他是不怕李冉去盯,解时雨的人守着,他天没亮就领十个人去拖,起异心的人早已死了。
也因此他对解时雨心有余悸。
可也不得不承认乱世当用重点,若非解时雨如此行径,这点粮草,云州早已经乱的不像话。
“若是陆大人回不来呢?”黄浩慢吞吞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