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须发皆白的公公仰着脸说道:“小公子好眼力,上次见面还是圣上寿宴,这一晃也有五六年了,还记得咱家。”
“瑾公公说笑了,皇爷爷的总管大监,我又怎会不记得,听闻圣上准瑾公公颐养天年了,不知公公来此是何意?”
瑾公公哼了一声,“你们都要把我这干儿子问斩了,咱家能不来看看嘛!”
干儿子?苏墨白一愣,他早年是有听过这位大监愿意收干儿子,却也没想过干儿子遍布到了这里。
“还真不知这位大人是您老的干儿子,不过还请公公见谅,这天子犯罪同庶民同罪,您应该晓得这个道理吧。还有,您如此对待我们的新科状元似乎也不太妥当吧。”
此时的贺景笙已经被人给押住了,在那里挣扎了半天。
贺景笙朝苏墨白这边看了一眼,心情却很是复杂,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感激苏墨白,可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这个公公一看就是一个大人物,还有这狗屁县令竟然是这公公的干儿子,那自己不是给得罪狠了吗?
还有这个苏墨白,说是今日同他一起问审的,却将他自己撂在这里,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出来又装什么好人。
那瑾公公可谓是察言观色成了精的,一看贺景笙的表情,他就知道贺景笙在想什么。
“可惜呀,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我说小公子,你也别和我说这些,我虽是先皇的人,可先皇当年把皇上和公主交给了咱家照看,所以这有些事,可不是你一个小辈能掺和的!”
“公公的事我自然不好掺和,可若是有关女辅学院的事,怕是我不想掺和也不行,毕竟这个任务是我母亲亲自举荐,皇舅批准,皇祖母鼎力支持的!”
苏墨白特意将皇祖母三字咬得极重,这瑾公公不就是想倚老卖老?
皇爷爷不在了,皇祖母还在,当真以为没人能镇得住他吗?
瑾公公的脸色变了变,“苏墨白你别冥顽不灵,咱家说了,有些事作为小辈你不好插手,就是太后老人家她也管不到儿孙的事!”
“儿孙的事?瑾公公可知兴办女辅学院的真正目的所在?若公公把这当成儿孙之事,只怕我要去找圣上亲自和给您解说解说。”
“所以你小子是一定要和我作对了?别总拿皇上压我!”瑾公公被气得腮帮子直抖。
“公公此言差矣,毕竟我只是职责所在,是公公一直在为难我,我一个小辈又不敢对您不敬,就只能找家里的长辈出面了。”
“你……行,我看今天谁敢动我!”瑾公公干脆耍起了混。
“咳!”班况看了一会儿的热闹终于出声了。
瑾公公抬眼,“谁?”
班况走了过来,“八府巡按班况。”
“班……班况。”瑾公公皱了皱眉,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如果是别的人在这,他定然还会仗着自己身份将对方压下去,就像苏墨白,他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班况,他是先皇最器重的晚辈,曾是圣上的伴读,又当了太子太师,还是当今文丞相的得意门生,大学士之婿,而这些背景还不是他的全部的依仗,可怕的是他手握尚方宝剑,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可上斩王孙贵胄,下斩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