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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此前我只当你年纪小不懂事,可明年你就及笄了,有些话便不得不说。”

    秦云错愕,才欲张口,又听她道:“你我同是侯府女儿,即便并非一母所出,可身上流的都是秦家的血脉,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我当真被周家遗弃沦为世间笑柄,你觉得,你这个做妹妹的名声又能好到哪去?”

    说罢拂袖离去。

    秦云怔怔然站在原地,袖中两手渐握成拳,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自己竟被秦漪那番话而唬住了。

    ......

    晨时起得早,秦漪回到房中便睡了过去,这一睡便直至傍晚才醒来,睡眼朦胧间就见窗下美人榻上坐着一人影,她揉揉眼睛,掀起帷帐细细看去,原是周子濯。

    他手中翻动纸页,听着动静后阖住书卷看过来,黄昏落日混着彩霞照在他玄色锦袍上,映出斑斓陆离的光影,也衬得那张坚毅俊容稍显柔和。

    “醒了?”他轻声问,因二人只隔着几步远,只一眼便见她胸前衣襟半开着,露出一抹香软春色。

    他眸光微沉,喉头不自觉滚动一下,而后挪开视线,起身背对着立于窗前,淡淡道:“时候不早,该回了。”

    秦漪点点头,待他拂帘出门后才发觉自己衣衫不整,思及他适才的异样目光两颊顿时飞上两片绯云。

    回到周府天色已晚,二人并肩而行都未言语,直至回到院里,周子濯停下脚步,迟疑片刻后沉声道:“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吧。”说罢抬脚进了侧间厢房。

    秦漪身心疲惫,不愿再与他争执,推门进了独属自己的婚房。

    大婚第四日起周子濯便如往常那般上朝做事,日日早出晚归,两人虽住得相邻却也只是偶尔打个照面。

    秦漪也未闲着,每日晨起到魏氏那儿问安后便帮着料理府中大小事宜,她本就聪慧,打理各项家务井井有条,连账房收支也能参看一二,魏氏逢人便说自己有福气,娶了个貌美又能干的好儿媳。

    这日天还未亮时,秦漪便被宝画叫醒,催她早些起来,莫要耽搁了去慈云寺。

    她这才想起,今日是十五。周夫人是个信佛之人,再加上周子莹身患哑疾,她便越发信奉佛陀,每逢初一十五必去寺里烧香,为她可怜的孩子祈福求愿。

    半探起身子,她揉揉发沉的脑袋,这几日未休息好,昨夜睡前又开了窗子,许是有些着凉了,此时颇有不适之感。

    “为何偏要去慈云寺?”

    那寺庙建在半山腰上,离得远不说,来去都格外麻烦。

    最要紧的,她不知为何对那寺庙无端有些抵触,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梗在心里不舒坦。

    宝画笑道:“小姐忘了,慈云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坊间不都说那儿的香火最灵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