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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半前,月遥缠着他去西郊打马狩猎,那时他被父亲关禁闭不许外出,月遥的来信一封紧接着一封,最后以“若是不来日后莫再相见”的话威胁他,最终迫不得已,他只好叫周福去秦家请秦漪上门,欺瞒她说要带她出去转转。

    秦漪得知后喜不自胜,盛装打扮来到周府,替他央求父亲放他出府,后来,父亲看在她的面子上便解了他的禁,两人出去后,他借口有别的事要忙,让她自先回府,走时却被她紧紧拽住,纠缠中一不留意将她手背弄伤。

    许是女子向来细皮嫩肉,那伤口出了血,秦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却只觉得烦躁,甚至在想,月遥打马上掉下来时都没掉一滴眼泪。

    到底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女,当真娇气。

    回忆至此,他心底忽然涌现一股莫大的愧疚,彼时还说要好生照顾她,可最后,他还是食言了。

    他揽在她肩头的手指不觉收紧几分,出口声音有些沙哑:“为何?”

    秦漪淡淡笑了笑,从袖中取出帕子,在墓碑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我娘说,她此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可我自小许配给你,你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待我及笄嫁与你,定能平安长乐,一生无虞。”

    听了这番话,周子濯心头仿佛压了块巨大的石头,他动了动嘴唇,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秦漪回首望向他,眸中划过几分伤痛,最终全部归于平静,不知为何,见她这般模样,周子濯忽的有些慌神,下一瞬,她温软而坚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濯,我知你心里没我,既如此,我们和离可好。”

    第15章 拾伍 她不知道我病了?

    这短短的几瞬,周子濯似是停止了呼吸。

    他两眼望着秦漪平静的面庞,过往那双每每瞧着他时都暗含秋波的眸子如今盈满疲倦和疏离,隔着半空都能觉出她的孤寂。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已有多年未见着她无忧无虑地笑了。

    袖下指尖微颤,他紧紧凝视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喉间忽的划过些许苦涩,最终,他用低沉的声音吐出几个字:“你当真如此想?”

    秦漪垂眸避开他目光,强压着心河卷起的波涛,点点头:“是。”

    沉默许久,周子濯微颌首,面色冷沉:“好。”

    他攥紧拳头起身,又道:“不过,娘的寿辰在即,待寿宴过去再提也不迟。”低头瞥了眼毫无波澜的秦漪,“我去前头等你。”说罢抬脚朝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秦漪无力地倚在墓碑前,泪水在眼眶打着转,直到那袭身影消失不见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