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能回去!”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而后又慌张地捂住嘴。
他觉出不对,皱眉问道:“你可是从南疆偷偷跑回来的?”
苏月遥哼了声,缠绕一缕发丝在指尖,“那倒不是,我随阿爹一同回来的,我嫌他们太慢,就快马加鞭提前赶了回来,你还好意思责问,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早日见到你。”
听到这番话周子濯的心底霎时软成一片,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无奈地低喃一声:“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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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冷初提着食盒来到秦漪房中,但见她依窗而坐一语不发,听到脚步声,秦漪扭头看去,唇边浮出一抹虚弱无力的笑容。
“冷初,你来的正好,这个给你。”
她从梅花小几上拿起一枚玉佩递过去,冷初放下食盒走至她跟前,接过来前后翻看一遍。
“这是何物?”
秦漪垂下头,指尖在那莹润玉身轻轻滑过,“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冷初不解:“如此贵重的东西为何给我?”
她只笑笑,又从匣子里取出两封信笺,“只是想让你替我保管,还有这卖身契也一同给你,若哪天你能离开这里,劳烦你替我把这玉佩和书信转交给宣平侯。”
见她这般平静,冷初无端生出不安,“不,我们说好的,要走一起走。”
“你听我说。”秦漪将她两手攥住,柔声游说,“如今你我二人都出不去,可比起我来你尚有一丝机会,若你真想救我出去就照我说的做,我爹见了这两样东西定会带人过来。”
迟疑半晌,冷初点点头,坚定应道:“好,我答应你。”
她将一应物什小心收好,又从食盒里端出饭菜摆置好,将银箸递过去:“阿绾,别再为那个男人难过,他不值得。”
秦漪自嘲地笑了声,指尖不觉陷入掌心。
“我早已对他心灰意冷,事已至此,我只恨自己错付一片真心,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她想,若有来生,她定然不会再爱上他。
不,她宁愿从未与他相识过。
......
月色寂寥,万籁俱寂,秦漪静坐在榻前,屋外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不久后,周子濯推门而入,而秦漪见到来人动也未动一下。
她只着一身纯白中衣,满头乌丝尽数垂落,如九天之外的清冷仙子,让人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