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他坚定道:“姑娘不必忧虑,贫僧既提出带你去往北越便定会护你周全,还是换回女儿装吧。”
相处这么久,秦漪也算摸透了他的脾性,只好换了种法子。
“法师可是怕我这副模抢了你的风头?放心吧,你可比我俊多了。”
宝珍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但见原本还严肃正经的观南登时红了脸,连带耳根子也红的发亮。
“好了,莫再耽搁了,宝画已备好干粮,法师,咱们上路吧。”
秦漪起身往外走去,几步远后发觉观南还如泥塑般站在那儿,顿时有些好笑,她就不该捉弄这人。
她回身拽着他衣袖往前走,边又劝道:“装扮而已,无谓轻重,法师不必放在心上,这一路山高水远,我三人以女子身份出行确实不妥,待到北越再恢复原身也不迟。”
观南蜷了蜷手指,浑身因她适才那句“调戏”话不断发热,他喉头发堵,待走出很远后才轻声说道:“是贫僧让姑娘受委屈了。”
一语入耳,秦漪心底荡起一阵涟漪。
这又算得了什么委屈,值得他这般自责。
几人徒步来到城门口时天已大亮,释空早已候在那儿,唯恐与观南错过了,他不知观南去了何处,更不敢将此事告诉寺中任何人,旁人问起时他生平第一回 犯了戒,硬着头皮扯了谎才算圆过去。
“阿弥陀佛,观南法师您总算来了!”
一见到来人他便兴冲冲迎上去,待瞧见观南身旁三个男子时又愣住,“这几位是?”
他将面前几人一一打量过去,便觉得这三人格外眼熟,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在哪见过。
观南轻咳一声,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释空,眼下赶路要紧,待会儿再与你细说。”
恰在这时,他瞥见一老伯挑着担子往城中走,上头挂了些五彩斑斓的小玩意儿。
他疾步朝那老伯走去,秦漪愣住,不知他要做什么。
片刻后,老伯放下担子,从里头取出个物件递给他,又见他是出家人便不准备收他银两,而释空见此忙从腰间掏出几枚铜板递过去。
宝珍惊讶不已:“小姐,和尚不是以化缘为生?何时也有银两了?”
秦漪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观南法师此行是受北越国君主之邀,无论如何,他是咱们靖安王朝的脸面,圣上怎可能让他一路化缘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