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一行人走走停停,转眼便过了大半月。
这日阴风阵阵,赶了许久的路,几人都已十分疲惫,但越往后天越冷,他们一刻也不敢多休息,午后抵达通州地界后,观南提议吃罢饭稍作歇息再赶路。
路上,观南俊雅的容貌脱俗的气质引起众人的注意,更有女子频频朝他看来,全然不顾他是个出家人。
并肩而行的秦漪忍不住笑道:“法师生得一副好皮囊,连女子见了都想多看两眼。”
观南认真思考良久,而后驻足沉吟道:“若姑娘不喜,贫僧明日便也找副面具戴着。”
跟在后头的宝珍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秦漪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动了动嘴唇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她怕这人又说出什么匪夷所思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来。
这地方不算太大,但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入目之处满是人间烟火气。
“小姐快瞧,没想到柳记糕点都开到这儿来了。”
宝珍兴冲冲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铺子,抬眼望去,那招牌果真与京城里的一模一样。
秦漪收回视线没有接话,如今她已不是往昔那个闲情逸致赏花品茶的富家小姐,自也没有心思去买糕点。
她抬手指了指布庄,道:“我去瞧瞧,法师带释空小师父找地方歇脚吧。”
观南微颌首,身子却未动弹,如门神一样守在外头。
没过多久秦漪便携俩丫鬟出来了,几经打听,此处竟只有一家客栈,且离此处还有段距离。
一行人照路人的指引在傍晚时分抵达那家客栈,但见这四周荒无人烟十分苍凉,若非那酒旗潦草写着“客栈”俩字,路过的人只当这是哪家农舍。
秦漪心底隐隐生出异样的感觉,才欲开口,打里头出来个男人,长得膘肥体壮浑身煞气,嘴里叼着啃了一半的骨头,见了便问:“您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宝珍未觉有异,如往常一样掏出银两递过去:“备两间房,做些素菜,再把我们的马喂饱。”
男子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眯着眼将他们一一打量一遍,“几位爷不打点好酒喝?这天喝点热酒才暖和。”
“不用,有劳。”
男子阴阳怪气哼了声,带着他们来到客房,两间屋子并未挨着,推门而入,屋内勉强算的上干净,只是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在空中弥漫。
“小姐,奴婢总觉得这客栈有些怪。”宝画拧眉说道,“刚才那人瞧着凶神恶煞的,叫人瘆得慌。”
秦漪亦有此感,不过这寨子统共就这么大,方圆几十里地唯这一家客栈,眼看天就要黑了,若不在此处落脚歇息便只能露宿荒野了。
吃罢饭后,秦漪坐在窗前将白日裁回来的布匹拿出来,照着印象里的尺寸在上头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