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墙干呕几声,却在这时腰间忽然一紧,垂眸看去,一只胳膊横在那里,宽厚温热的掌心落在她腹部,肌肤相贴间,是一串熟悉的佛珠。
“你饮酒了?”
生涩的嗓音随风漫进耳底,吹散了几分醉意,却让她恍若置身梦中。
“小酌几杯,无伤大雅。”
她不敢转身去看他,只木然地站在那儿,他身上浅浅淡淡的檀香钻入鼻尖,可比那酒味好闻多了,她默默地想。
“你为何要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观南紧皱着眉,心底涌上的愠怒让他头一回冲她加重了语气。
秦漪闭了闭眼睛,转身笑吟吟地看着他:“今日观南法师怎未和郦尔公主一起出游?”
她染了酒意的目光含着几分缱绻,观南紧抿着唇,只静静地看着她。
“听木娅说,你与那小公主往来亲密,她有心招你做夫婿。”秦漪仰着下巴凝视着他,二人之间只隔了层面纱的距离,“那你呢?”
如丝媚眼让观南呼吸微窒,他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凭本能用手扶着她。
“观南,你喜欢她吗?”
她轻声呢喃一句,四目相对之时,观南慌乱地挪开视线。
“云凰,你醉了。”
“为何不敢看我?”
秦漪抬手覆在他前胸,手心下,那颗滚烫的心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她娇笑两声,借着醉意肆意妄言:“法师,你心跳的这么快,可是为她动心了。”
观南垂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而直直看向她:“贫僧从未动过心。”
他英俊的面容添了几分薄怒,不知这怒意从何而起。
“那我呢?”秦漪凝望着他幽深的双眸吐气如兰,“法师可曾为我而心动过?”
观南喉头上下一滑,艰涩地吞咽口水,胸腔里的心跳如滚滚浪潮般震耳欲聋。
也是这时,秦漪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她慌乱地低下头,“是我失言了……”
才欲转身,面前人忽然抬手攥住她肩膀。
两厢对望,他眸中隐有泪光,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隐忍,挣扎,困顿,苦痛……佛子不该有的情绪转瞬间在他脸上尽数显现,下一瞬便是无尽沉沦。
他颤抖着双手将她揽入怀里,伏在她颈窝呓语。
“阿绾,我破戒了。”
为她数次说谎,此为所犯第一戒。
为她几欲杀生,此为所犯第二戒。
为她情动痴狂,此为所犯第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