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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漪回身看去,释空眸色悲悯,声音也越发沉重。

    “小僧曾为法师缘何豁出性命也要寻到此物感到不解,如今看见云凰姑娘,一切便已明了。”

    他目光凝在她不加遮掩的面容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秦漪不由自主地抬手覆上脸颊处的疤痕,时间过得太久,连她自己都早已习惯了这道丑疤,可他竟一直记着。

    释空再次叹了口气,似有无奈,似有可惜,又似有担忧。

    “佛渡众生却不渡己,想来云凰姑娘便是观南法师的必经劫难。”

    秦漪心口一阵抽痛,不解地看着他,“释空师父何出此言?”

    而他也只是合掌施礼,双目半阖。

    “阿弥陀佛,这些日子以来,小僧见法师数次疯魔心有不忍,法师是佛门弟子,而云凰姑娘是红尘中人,姑娘若当真为法师着想,便不该再与他万般纠缠,你有尘事未了,法师亦佛缘未尽,如此下去,无论对谁都是无穷无尽的苦痛。”

    秦漪静静看着火盆中跳动的火花,细小的木屑飘飘摇摇飞出盆外,她想,即便是这般渺小的一粒尘埃,也不愿受到禁锢。

    “他要成佛,我必不会做绊脚石。”

    她满含沧桑的声音传进释空耳里,后者猛然松了口气。

    “可我知道,他已无意成佛。”

    亦或是说,她不愿让他成佛。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贪婪也罢,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便该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这份好有多么珍贵,纵然未来万般险恶,可若有他在,她又有何好怕的。

    释空微微错愕:“云凰姑娘,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秦漪转过身去,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不知从何时开始无声无息牵动着她情绪的人。

    佛子如何,圣僧又如何?她不在乎,她都不在乎。

    “释空师父,你不是我,你也不是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便是爱,恨就是恨,我心中有他已无法割舍,既如此,为何还要放手徒增苦痛?人生苦短,谁又能说得准明日是何种景象,就像今日这般,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抬手小心翼翼地触上他眉弓,说起来,这应是她头一回与他这样亲近,可她心里并无任何波澜,就好似这举止已做过太多回,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与他相识不过大半载,可这岁月却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

    “观南,你为何这么傻?”

    她轻声呢喃,复杂的情绪不断充盈在心间,可最终皆回归为一种,那便是无尽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