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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越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如山涧流水般叮咚悦耳,秦漪掀开眼皮抬头望去,正对上观南含笑的双眸。

    他衣衫有些湿漉,她这才想起,从西郊回来路上天空便飘起了小雨,这傻人又冒雨而来了。

    “你怎么就这样过来了?”她捞起手巾踮着脚尖为他擦拭额上的雨水,嘴里调笑道,“皇子殿下,你若冻病了我可负不起责任,到时候再因为你被陛下治罪可怎么办。”

    观南因她这句打趣的话红了耳根,抬手攥住她柔软的手心覆在前胸。

    “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无论风雨,无论路途有多遥远。

    秦漪脸上一阵发烫,暗道为何一句寻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也能变得那般让人悸动,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忽然被他拥入怀中。

    “无论我是何身份,在你面前,我永远都只是观南。”

    秦漪伏在他胸膛,唇边笑意悄悄绽放,想到什么又仰着下巴看向他,“可你既已还俗又恢复皇子身份,日后必然不能再以法号作称,陛下可为你赐名了?”

    被她这一问,观南白皙的脸上微微晕出一抹不自然,良久,他低垂着眼眸轻轻一笑,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出两个字:“阙凤。”

    国姓之阙,凤凰的凤。

    第44章 肆拾肆 这女子竟跟秦大小姐长得一模一……

    暮春之时素来多雨水, 窗外淅淅沥沥落着雨珠,声声入耳竟如乐曲般抚慰人心,门口梧桐一片青色, 在这朦胧雨雾中安然入睡,唯那开在窗下的两株海棠使足了劲儿朝屋里探着脖子, 似在偷听里头的人说悄悄话。

    “我想你多年来不食荤腥,如今应吃不惯那些大鱼大肉, 所以让厨子给你备了几道清淡点的菜。”

    秦漪从盘中夹了块豆腐递进观南碗中, 他以往不沾半点荤腥, 如今忽然还俗定有诸多事宜尚不适应, 也不知这样的他该如何在那人心叵测的皇宫中生活。

    就像看猜透她心中所想一样,观南抿唇一笑,轻声说道:“不必替我担心, 我本也只是个俗人, 随机应变的道理总还懂得几分,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坦然以对。”

    话是这样说,可秦漪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问:“你入宫这些天无人为难你吧?”

    “一切安好,莫要忧虑。”他又反过来夹了块嫩肉送进她碗里,笑道,“倒是你该多补补, 不必因为顾忌我而一直吃素。”

    秦漪垂眸轻笑一声,如此情景倒唤起曾经的回忆来。

    “在慈云山上住的那段日子, 我不也与你一样日日吃素?且我本也不贪口欲, 荤素与我而言并区别。”

    经她这一提,观南身形一顿,那段时光于他而言刻骨铭心此生难忘, 那是她最痛苦灰暗的一段岁月,他万般庆幸,在那个时候他能陪在她身边。

    正出神时,一方帕子推到他面前,他抬起头来,正对上秦漪盈满柔意的双眸。

    “你还未告诉我,这绢帕你是从何处捡到的?”

    目光凝在白绢上的那株红梅,观南耳根微热,情不自禁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