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则钰眸中闪过抗拒,却自知躲避不过,便破罐子破摔般任由他去了。
“云凰姑娘好福气,日后嫁与晋王殿下,身子若有不适都不必请大夫了。”
“你倒还有心思打趣我们。”
观南松开手淡淡说道,转身从书案上拿过笔纸。
“活一天算一天,我自然要怎么快活怎么来。”乌则钰自嘲地笑道。
“若我没猜错,你这病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说的可对?”
观南在梅花小几前落座,秦漪见状忙将油灯拿到他跟前。
乌则钰只笑不语,可那落寞生冷的神情又说明了一切。
刚赶到的巴柘听到谈话心中不悦,低声道:“晋王殿下,这是我们少主的私事,你们……”
“巴柘。”乌则钰抬手止住,“出去吧。”
迟疑片刻,巴柘还是咬牙走了出去,他太了解他们少主的脾性了,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违背他的命令。
“此事说来话长,此前之所以不愿告诉二位并非有意隐瞒,实乃其中恩恩怨怨太过久远,想来旁人也无心思去听这老掉牙的故事。”
“只要你愿意说,我们都会在这听着。”
三人相视一笑,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落下了,热闹的街巷归于平静,屋檐下的铜铃时不时被风吹动,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像极了大漠上的驼铃声,悠扬又清脆,一声声召唤着远方的游子回到故乡。
乌则钰闭了闭眼,嘴角噙着一抹苍凉的笑,悲恸的声音从喉间挤出,低沉又酸涩。
“殿下说的不错,我这病确是在娘胎里就有了,更准确的说,我体内的毒是我阿娘留与我的。”
秦漪心口微滞,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这世上怎会有母亲狠心至此,竟给腹中孩儿下毒。
“我猜你们定会以为我阿娘是个狠心的女人。”乌则钰轻声笑道,“可事实上,她是我们鄯州城中难得一遇的善良女子,心肠软,耳根子也软,所以年轻时难免听信小人的谎言,走了错路。”
“说起来,这还是上一辈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