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忙道:“快请大夫给夫君瞧病,昨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晚上就烧起来了。不知是不是邪风吹着了,您快给看看。”那大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薛明远问诊号脉。
若水退到一旁,皱着眉轻声问道:“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而且不是说叫你们请个分店的大夫过来么,怎么把主店的大夫请过来了?”药铺跟医馆不同,药铺的大夫一般是不出诊的,所以叫坐堂大夫,药铺就靠这些大夫看病抓药赚钱,所以药铺的大夫看病基本上不收费,主要是赚药铺给开的月钱。医馆的大夫却是到各家看病,自然收费就高一点。一种赚稳定的月钱,另一种则是赚取出诊费,要是能给那些富家看病赚的也就自然多了,各赚各的钱。
小厮又委屈又愤慨的说道:“大家都知道咱家的地遭灾的事了,二爷把那些药铺都抵了出去,如今外面都在传咱家的药铺要倒了,刚才我去的时候好多老板上咱家的药铺去找那些大夫让去他们的药铺。我叫那些大夫过来给二爷看病,他们都说谈完自己的事情再过来。我等不及,就直接却主店,大掌柜一听说这事就叫我把大夫带过来了。”
若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时候你也怪不得别人,不过是普通的雇佣关系,都说卖手艺吃饭的普通人,一家老小就指着那些收入,明显的前景不看好,你总不能让人家一家陪着你喝粥吧。这会薛明远是真的狠狠地摔了一个跟头了。
那边大夫号完了脉,正在开方子,边写边说道:“东家这是急火攻心所致,无大碍,安宫牛黄散三副下去就可以见好了。再吃一些去火的食物辅佐一下,就没事了。二奶奶您拿好。店里那边不能长时间没人看着,小的得赶紧回去了。”
“麻烦您了,青素让人驾车送老先生回去。”若水收下方子把大夫送出了门,叫人抓了药煎好服侍薛明远喝了药。薛明远喝了药,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到了傍晚这温度总算是下去了。
薛明远烧了一天,浑身酸疼酸疼的没有力气,卧在床上,若水端着一碗粥慢慢的喂着。孩子们下学回来,都跑到屋里来看薛明远。若水告诉他们父亲生病了,不要吵。薛渊乖乖的站在床边拉着薛明远的手,小声地说道:“父亲你难不难受啊,我生病了就吃白梨汁水,好得很快的。母亲你也给父亲吃吧。”
薛明远摸了摸薛渊的小脑袋微笑着说道:“好啊,一会儿父亲就吃。”说了几句话,若水就让孩子们回房了,薛汀却磨磨蹭蹭留到了最后。若水以为薛汀有暖心的话不好意思当着弟弟们的面说,毕竟男孩子慢慢都大了,他又比另两个孩子大上一些,笑着问道:“汀儿有什么话想对父亲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