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你来,”元元拉过他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牌位,嘴角带着笑,“这是——我父皇,他又凶又温柔,我们来求求他,求求他保佑你的眼睛一直好好的。”
谢青砚摸了摸她的头,跪在蒲团上,“好。”
“母后去的早,自我记事以来,就是父皇抱着逗我,最怕的——约摸就是碧喜宫里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公主又怎样了!”
嘻嘻干笑了两声,元玉拉过谢青砚的手,又转向了蒲前的牌位,面带骄傲,
“他说,我是他最尊贵的小公主,无论要什么,只要他有,他——都给。”
谢青砚顺势跪在蒲垫上,转过元元的头想替她擦泪,却发现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却更惹人心疼。
“现在他不在了,可我相信,只要我说,他一定会做到的。”
元玉扭头看着谢青砚的眼睛,眨了眨,“我想要阿砚的眼睛一直好好的。”
谢青砚摸了摸元玉的脑袋,声音微哑,“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不要!”元玉立时扭头躲过他的大手,而后低下头轻轻动了动唇,声音几不可闻,“父皇会担心!”
“白公公说,他每次看见我哭,夜里都要睡不安稳。”
谢青砚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俯身虔诚地叩了三个头。
日后,就由他来代他护着小姑娘。
元玉牵起他的手,看向谢青砚,“当着父皇的面,阿砚你说,你愿意娶我吗?”
谢青砚笑着摇头,看着小姑娘面色一点点沉下去,叹了口气,“现在怕是,你得来娶我了!”
闻声,小姑娘眼中骤亮,良久,她笑着眨了眨眼睛,“不会的。”
张榜之日。
整个大燕都炸了。
只是却不是因为殿试三甲,而是因为一道圣旨。
“听说了那事儿没?”榜下捉婿的一个家丁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八卦兮兮地问道。
“什么事儿?是武安侯府家大公子中状元那事儿?”
“不是!是女帝要嫁给探花郎!”
“啊?什么?嫁?你确定是嫁不是娶?”
“当然确定,我大伯家的堂姐的姨母的干女儿可是在左侍郎家做事,探花郎就在他家隔壁接的旨,你说我能弄错不?”
“那女帝嫁了能嫁去哪儿?还能随着探花郎不住皇宫?”
“兴许不住,说是在宫外建了个府,女帝和探花郎就住那里。”
“那朝政呢?”
“早就听闻朝政都由太傅处理了!”
“那也太……”
“人家是皇帝嘛!”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兄弟你消息挺灵的,你知不知道是那个日子的喜事?”
“怎么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