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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惜年从进了这勤政殿开始,每一步情绪变化都十分有分寸,看似是在绝境求生,可她眼底那一抹讽刺的浅笑,却让人觉得,她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藏的极深的心思,在关键时刻才暴露出来,为的就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冒过一身白毛汗之后的老太监,无意之间接近了真相。

    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身后早没了退路。

    皇帝将那些信,拿在了手上,沉甸甸的,很厚很厚。

    “顾家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顾惜年微笑:“臣女无话可说。”

    “这些信,你不讲一些来历出来?”皇帝语带嘲弄,针对的是之前,她细细的说明了百宝箱内每一样物品的来历。

    被徐有年一打断,多疑的皇帝,将感动的情绪尽数转为怀疑,他眼神不善的瞪着顾惜年,试图解读那张平静的小脸的背后所抱持的真正想法。

    顾惜年眼神清澈:“父亲私人的往来信件,自会不会跟我说明,不过,既然是存放在这只箱子里,父亲心中必然珍之重之,愿长久留存、留念,却也不想被外人看到的内容。”

    “如此,朕可以看吗?”皇帝颇为玩味的问。

    “整个顾家都是皇上亲手扶持着,不过是一些信件,皇上当然看得,臣女觉得,理所当然。”顾惜年朗声回答,坦坦荡荡,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徐有年心里边顿时又是咯噔一下。

    为什么,顾惜年并不心虚?

    为什么,顾惜年毫无惊慌?

    难道真的没有问题?

    难道他真的错了?是被顾家的那几个恶奴给利用了?

    徐有年在这边各种忐忑。

    皇帝却是无心理会。

    他直接拆了一封信件,信纸展开,看到了纸上所书之内容,神情瞬时极为精彩。

    徐有年悄悄的偷看着皇上,注意到皇上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又变,他反而生出了几分安心的感觉,看来,这些信件果然是有问题的,太好了,有救了。

    可皇上只看了一眼,就把信放在一旁,转而去拆了第二封。

    第二封也仅仅了粗略扫了一眼,便又拆了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

    一时间,勤政殿内,响起了细细索索的翻动纸页的轻响。

    景德公公似笑非笑,还瞅着空档把皇帝手边的茶盏给挪远一些,免得哪会儿一个激动给打翻了。

    顾惜年不必抬眸,已知道了结果,她稍稍放下心来,耐心的等待着。

    一道目光,隔空落了过来。

    那个方向——正是唐王盛宴行的位置。

    这位唐王是先帝第七子,也是先帝存活下来的儿子里边,最小的一个。

    听说先帝极其宠爱自己这个老来子,甚至还曾动了心思,越过其他年长的皇子,直接封为太子,扶他坐上帝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