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顾惜年抓出了他的手之后,目的是在检验脉搏,很快便改用两根手指,按住了手腕处。
他竟然有些莫名留恋起了那热烫的接触,有那么一瞬,甚至打算反手扣抓住她的手腕,贪婪的占据了独属于她的温度。
不过,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失了意识的病人,那便只能一动不动的放松,不让她察觉到异样。
“王爷的身子啊……”顾惜年发出了一声感叹。
吴辛听了,心脏都提到了喉咙眼,生怕她接下来说出来什么耸动的言语,更怕顾惜年一下子便察觉了王爷这场病背后的真相。
但顾惜年只是垂眸想了一会,便松开了手指,将盛宴行的手送回被子内,动作轻柔的掖紧了被角。
吴辛被她那么一句,调的心情七上八下,不见有回音,便忍不住问:“王妃可是有所发现?王爷是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顾惜年便气短的又叹了声,才回:“王爷的身子是真虚弱啊。”
吴辛:……
这种事值得大惊小怪吗?
都已对外宣称是重病昏厥,久不转醒,药石难救了,可不得有个虚弱之相!
吴辛无语之余,还得小心措辞的附和:“太医院的院首黄太医和周太医都来看过了,也开了些药,让王爷服用着,并且还特别叮嘱,王爷这儿还需静养,最好是闭门谢课,不准任何人打扰。”
“太医们说的对,王爷的身体康健是第一位的,凡事都应以此为优先考虑。”顾惜年站起身,看样子是要走了。
吴辛眉目一缓,以为此番已应付过关,正想恭送王妃离开。
顾惜年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脚步停在了窗口处,面对着那一面镜子似得清澈湖水。
“王爷,有几句话,我是想要当面对您说的。”
“王妃,爷现在,怕是听不见你说的话。”吴辛尴尬的提醒。
顾惜年全然不介意的样子:“王爷不是在这儿吗?吴侍卫,你得相信一句心诚则灵,或许,我说的话,王爷即便是在梦中,也能听进心里呢?只是夫妻之间的体己话而已,并不是太要紧的事。”
吴辛心想,这是不是王妃在暗示让他出去,两人单独聊一下?
转念又一考虑,王妃虽然是已嫁入王府,但毕竟是个陌生人,这桩婚事还是皇上给指的,吴辛天然没什么信任感。
可顾惜年似乎也并不在乎身旁是不是有人。
她继续说了下去:“我与王爷的婚事,很是突然,不止王爷不适应,我同样也是在缓慢接受新的身份当中当中。可既然已然成婚,且不论将来如何,今日我是唐王妃,便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替夫君分忧。”
顾惜年站在窗口,背对着床。
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见,在听到这番话后,盛宴行漆黑如墨的眸子张开,剑眉轻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