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连忙解释:“王爷身上的毒,让他畏热却不惧冷,太医们也曾说,屋子冷些,毒性反而会蔓延的慢。
另外,王爷最是讨厌吃药,一点药味都不想忍。
之前毒发没那么严重,王爷一天之中总会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那时他必须吃药,也是端到了湖边一饮而尽,从不肯让居所内染了药味儿。
是以,奴才才会让房间内一直通着风,努力不让药味凝聚,免得王爷哪一时突然醒过来,又要不高兴的了。”
屋子的一角,架着四只炉子。
炉上放着药煲,咕嘟咕嘟作响。
竟是一刻不停的在熬煮着药物。
顾惜年心底划过了一抹说不出的感觉来。
她又一次,撩起了那厚厚的床幔,看着唐王舒缓睡着的模样,神情复杂。
“王爷的额头上有好多的汗。”
顾惜年取了帕子,凑到跟前,轻轻的擦拭着。
锦鲤是脸上,短暂的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大概是因为身中剧毒的关系,邪火大,总在冒虚汗。”
说着,还想要来拦:“这种粗活还是让奴才来做吧,王妃在一旁,跟王爷说说话就好。”
顾惜年的鼻子闻了闻,一股汗气,扑鼻而来。
她皱眉:“锦鲤,王爷这是多久没有清洁身子了?都有汗味了。”
锦鲤满脸惶恐,使劲的搓了搓手:“这……这是因为湖边的屋子,本就比较冷,奴才是担心经常给王爷擦拭,被风吹到,再染了风寒。”
“你刚才不是还在说,王爷中了阴阳风水毒之后,畏热不畏寒,屋子里冷点也没关系,反而会有裨益。怎的,又会因为怕他冷到,而不敢给他擦拭身子呢?”
锦鲤哑口无言。
脑子里想着借口,想啊想的过了老半天,依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爷喜洁,就算是睡着不醒,必也不愿意自己脏到身上生出了异味。”
顾惜年懒得跟唐王身边的近侍掰扯太多废话。
她瞥了一眼程先,“去让人端热水过来,再把窗子都关上。”
“王妃,您这是……”程先不解。
“替王爷擦拭身子。”
顾惜年的话音落下,碧落和浅梨就来到了床前,把遮挡着的厚重床幔挽起,用银勾挂到了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