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年可是没管此时发生的琐事。
她回王府时,心情极差。
明日,她就要跟随家人一起,出城去将父亲和五位哥哥迎回家中。
更别提,她早一步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迎回来的灵柩,大概是个什么模样。
心脏就像是被一把利剑刺进去,旋转个几圈,搅的血肉模糊。
在顾家的时候,她不敢表现出分毫,生怕会让身体孱弱却仍是故作坚强的祖母伤心,更会让那五位承受着丧夫之痛的嫂嫂们,心头再填心伤。
自己来承受锥心之痛,最多也只是强忍着出了顾府。
她坐在马车上时,便已是烦躁郁结,难以忍受。
这才会提出来,要求提早下车,步行一段,以此来缓解那随时会散溢开来的戾气。
然而,吹了风,受了冷,用处并不是很大。
直到她在门前见到了被大雪和冷风塑成了雪人的段小白,心里边便有了念头。
一战之后。
郁色稍缓。
顾惜年的表情之中,再次多了些神采奕奕。
“段侍卫,把你的人唤出来,可以开始了。”
连稍微歇一歇都不肯,到了后院场地,顾惜年只是用干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宣布开始。
这一举动,再次惹的段小白皱起了眉。
究竟,发生了什么。
竟让顾惜年的心,乱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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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
顾惜年沐浴更衣之后,一边喝粥,一边让碧落给自己上药酒。
白皙细嫩的肌肤,在药浴之中浸泡了半个时辰之后,整个呈现出了一种可怖的紫红色,一片接着一片,手臂、肩部和后背的最为严重,虽不是明伤,但一看也知道很痛。
可顾惜年根本没什么表情,她专心致志的吃着眼前的清粥和小菜,仿佛那一身伤的人并不是自己。
碧落心疼的不行了,碍于顾惜年早下了严令,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更不敢埋怨段小白。
涂完了药,鼻子里还能闻到那一屋子的药味。
她咬了下嘴唇,开始告状:“段侍卫听见属下喊您大姑娘,可不乐意了,还特意警告属下,说您已经出嫁,现在是王妃,不能称您为大姑娘了。”
顿了顿,她纠正自己的口误:“不对,他是命令属下,不准再称呼您为大姑娘,否则,下次再给他听到,一定是要对属下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