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龙王和流光送到马厩那边去,给了管马的小厮一块碎银,托他好好照料。
顾惜年和段小白这才挑了一条靠近自己这边的队伍,站到了队伍最尾,与许多打扮的形形色的人,站在了一起。
顾惜年满是无语,刚才进城时,段小白那可是一整套行云流水般的嚣张啊,他给了她太强的自信,太多的期待了。
段小白今天来这儿没有带上他用惯了的重剑,而是与顾惜年一样,选了一条长软剑作为随身武器。
软剑平时,扣系在腰间。
他没什么东西抱着,就干脆手臂抱怀,浑身周围自带着令人退避三舍的气场。
“你们唐王府,连个直入决赛的邀请函都弄不来?”
她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给问出来了。
段小白答:“王爷,昏迷。”
“你的意思是,王爷昏着,没人能弄来邀请函?”顾惜年试着猜测。
段小白点头。
“明知道阴阳风水毒的解药是被楚国公主当成彩头送到会场来了,如果真的想救王爷一命,宫里边即使不好直接把解药拿出来送去唐王府,也该悄悄开一开方便之门,给两张邀请函吧。什么都不给,分明是不想救人。”
很多事,稍微一揣测,得出来的便是事情的真相了。
听起来残酷,但细想却也正常。
在皇族之内,血缘亲情本来便是稀罕物。
若是摆在无上的权势面前,几乎淡的可以随时舍弃,更别提,皇帝与唐王之间始终存在着罅隙,所谓兄恭弟谦,不过是摆出来给世人看的 了。
烈日之下,段小闭目沉思,仿佛没有听到顾惜年的喃喃。
队伍在一点点的向前推移。
半个时辰过去,也还没轮到他们。
就在这时,人群最后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推推搡搡,硬是向前挤了过来。
“让开让开,把路让开……”
大家全都在排队,如此明目张胆的插队,人群里自然是有人不愿意。
那几个护院打扮的人,举起鞭子便朝人抽了过去。
“居然敢挡我家六公子的路,你们这帮狗杂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兵部尚书家的六公子都敢欺辱。”
尚书府?
那不就是,岑家?
这位兵部尚书岑明城,与那岑铁伦本就是亲兄弟,两人是同母所生,但早年发生了一些变故,早早的分了家。
年轻时闹的不可开交。
但岑明城与岑铁伦毕竟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兄弟,等到两个人各有建树之后,从前家里的恩恩怨怨便双双放下,转为明暗相互守的关系。
表面上依然是不和睦,可背地里,岑明城利用自己兵部尚书的身份,替岑铁伦的那支“岑家军”,提供了不少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