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壶冰好像是看不到她,口中念念有词,朝着空气那边拳打脚踢,打不到人,他很快被激怒,嗷嗷叫的往前野蛮冲撞而去,并且每次都会冲了个空,惹的围观之人,惊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玉壶冰看起来非常的不正常啊,而且银觉不就站在那儿吗?他不去打她,自己在那儿对着空气打什么呢?”
“他是中毒了吗?这一届的四国大比,选手怎么就喜欢搞些歪门邪道的调调?”
“什么叫做歪门邪道,比赛规则里也没说不能用毒的。”
“可是有句话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用长兵短刃的再猛,还是怕这些下毒于无形的;把这么一伙江湖上的奇人异士放到了一块,实在是太过草率了些。”
“我听说,在其他国家进行大比的时候,人家可是把各种门类分的特别细,条件约束也定的十分妥帖,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既然比赛之前没说不能用毒、用药,就没办法作为约束吧。”
“……”
嘈杂之中,还有一种声音,弱到几乎听不太清晰。
“我怎么觉得,不像是那女的用了毒,倒好像是男的发了癔症,自己在疯。”
这种靠谱的结论,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听。
大家更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那就是,两人打着打着,玉壶冰突然发疯,全然不像个正常人。他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疯掉的,那么和他在擂台上对战的顾惜年,便是最最可疑之人。
顾惜年同样是默默的在看着玉壶冰疯狂冲撞,只是从她的角度,看到了真相。
“主子……主子……”
琼霄冒险来到了擂台旁边,她的正上方便是顾惜年,只要仰着头,就可以面对面的说话。
“嗯?”
“他没伤到您吧?”琼霄紧张的问。
顾惜年抬了抬左腿,又抬了抬右腿,觉得有点疼,但是确定没有大碍。
“没事。”
琼霄又问:“玉壶冰是怎么了?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癔症。”
顾惜年抬起手,点了点后脖颈的一个点,“这里,有一根针。”
“人傀之术?”琼霄瞬间明白。
人傀之术,是一种操纵活人的秘术,中术之后,傀人意识清楚,但却再也没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按照施术人的意思做出各种有违本心的举动。
而玉壶冰在台上种种奇怪的举动,则是因为人傀之术没有下好,控制他的银针应该是少了,或者是尚未布妥,因此玉壶冰还残留着小部分的意识,他正游走在现实与虚幻之间,他眼睛里所看到的一切,与真正摆在那里的一切,其实并不相同。
“会是谁对玉壶冰做出这样子的事?人傀之术在解除之后仍是会对人傀造成极严重的伤害,他就算走运,不傻不呆,怕也要终身与剧烈的头痛相伴。”
琼霄为医,最了解的一件事便是,这世间的痛,其实是不一样的。
刀剑砍伤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