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半步,仿若喃喃自语:“奴什么也没有,只有这身子,已经给了大人了,大人还想从奴这里拿走什么?奴都愿意给,大人直说便是。”
明意听得皱眉。
堂堂花魁,居然也被纪伯宰迷成了这样,她容颜姣好,才情应该也过得去,何至于在这么个不会为她赎身的男人身上吊死。
纪伯宰也是,利用人家打掩护,那给够钱就行了,做什么非得花言巧语地哄着,白惹人伤心。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纪伯宰看她表情不对,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还以为这小姑娘逆来顺受惯了,连醋都不会吃,结果方才可能只是没底气,怕他不会偏帮她。
他怎么会不偏帮她。
“不休。”他抬了抬下巴,“青璃姑娘喝醉了,带她出去,交给他们这里管事的看着,让她醒醒酒。”
“是。”
不休几步上前,青璃还想挣扎,却在他靠得近的时候微微一怔,然后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他。
“姑娘这边请。”他面无表情。
青璃失神一般地被拉出了厢房,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
在座的都是酒肉损友,皆在看好戏,见戏这么简单便落幕了,不由有些遗憾。
言笑打着扇子揶揄:“纪大人真是爱憎分明。”
“过奖。”他低头看明意,“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可不能叫她伤了心。”
伤心是不至于,明意笑了笑,她就是觉得青云界的女子真是悲凉,只能靠着男人过活,一旦被欺骗被抛弃,那便是天塌地陷一般。青璃这样被栽培的花魁尚且如此,更别说别的穷苦人家。
若有朝一日,女子也能从小修习、也能因为有天赋就去当斗者就好了。
“我只是对不喜欢的人会这样。”瞧她半晌不吭声,纪伯宰摩挲着酒盏多说了一句,“对你不会。”
明意垂眼,而后就笑:“能得大人欢心,是奴的荣幸。”
一个装深情,一个装相信,两厢配合良好,画面真是无比养眼。
“你俩也差不多得了,白刺激我们这些还没寻着真心人的。”舒仲林直撇嘴。
“就是。”言笑帮腔。
梁修远闻言一顿,倒是哎了一声:“这个‘我们’里可别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