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得,明日就去见齐恕。”他沉声道,“我倒是想看看,他打算怎么追究我。”
话到这里了,纪伯宰也就没再往下说,只看了一眼门外,突然问他:“最近单大人出入可频繁?”
使者院子正对着门,互相进出都看得清楚,薄元魁卧病在床不知道,他身边的奴仆在他的注视下倒是开口了:“最近不算频繁,就前段日子早出晚归,有一天奴才卯时一刻起来倒夜香就瞧见单大人带着身边的随从匆匆出去。”
纪伯宰挑眉:“记得日子么?”
“约摸是五月廿七。”
正好是纪府起火的那一天。
纪伯宰了然,起身颔首:“那我先去对门走一趟,大人好生养病。”
薄元魁唔了一声,闭上了眼。身边奴仆将他送到门外,拱手垂目。
纪伯宰漫步就进了单尔的庭院。
院子里有人在修习,灰色的豹子浮在空中,还没修出它自己的灵魂,只能被主人操控,露出一副虚张声势的凶恶模样来。
瞧见纪伯宰,它立马就扑了过来,三尺长的獠牙朝他高高张起,鞭子似的尾巴狠狠甩向他的脖颈。
气势很足,可惜底子薄。纪伯宰微微抬手,玄龙就咆哮而出,飞卷一圈就咬掉了豹子的尾巴,而后就回了他的身体里。
豹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尾巴就没了,怔愣片刻,慌张又痛苦地奔回主人身体里。
“不知是纪大人驾到,唐突了。”单尔出来,挡在了那个修习的随从跟前,朝他拱手。
纪伯宰笑着还他一礼,真诚地夸赞:“不愧是朝阳城,区区随从都有能将元力化兽的本事,瞧着能与季清打个平手了。”
单尔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谁不知季清元力一般,年年过不了六城大会的初试,偏后台强大,年年都总要去。拿他和雍王说平手,还是在不知道雍王身份的情况下,单尔实在笑不出来。
甚至产生了一丝怀疑,雍王元力这么弱,当真能代替明献吗?
“我来倒也不是为别的。”突然落下冥域,纪伯宰拧了拧手腕,漫不经心地道,“就是想来跟大人要个说法。”
心里一沉,单尔左右看了看。
院子里的护卫都被冥域隔绝在外,他身后只有一个雍王,别说胜过纪伯宰,连保命怕是都做不到。
他垂眼:“大人与我要什么说法,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纪伯宰轻笑,“给你地图的人都招了,你说能有什么误会。”
他笑中带恼,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有种一切尽握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