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宰刚好赶到,听见这话就抿了抿唇,看向明意。
先前在孙家宅子里,她态度松动,已经是有要跟他回府的意思了,这一转身总不能就……
“好啊。”明意笑着应下,“我去司徒府将友人接来,便安住于此,但饭食用度方面——”
“与其他学子无二。”秦尚武大手一挥。
纪伯宰黑了脸。
明意乐呵呵地出去接人了,秦尚武满心欢喜地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爱徒阴沉沉地站在他背后。
吓了一跳,他上下打量他:“怎么了?”
“留她在元士院做什么。”他声音低沉,“这里夏热冬冷,远不如我府上舒适。”
“可这里安全呀?”
“她是女儿身,这里这么多男子,不方便。”
“可这里安全呀……”
“她对这里半点也不熟悉。”
“可这里安全呀!”
额角青筋鼓了鼓,纪伯宰恼了:“师父,您能换句话说么?”
秦尚武拍了拍他的肩:“每一个能参加六城大会的人慕星城都要着重保护,你元力强盛,什么都不怕,所以为师才允你回府住。明意是女儿身,在这里又没任何亲人,留在元士院是最好的。”
“你府上舒适,但你会厌倦抛弃她。元士院不会,只要她会铸器,元士院可以养她一辈子。”
纪伯宰:“……”
理是这个理,但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爽呢,谁抛弃她了?他那只是……一时生气。
说到这里,他到现在都还没能跟明意解释当时为何赶她出府。但看她方才那高兴的模样,想是也不会再跟他回去了,在孙府大抵又是逢场作戏而已。
故作轻松地耸肩,纪伯宰道:“既如此,徒儿也就不操心了,本也就是怕大司怪罪才对她诸多关怀。”
秦尚武睨他一眼,沉吟道:“也好,你责任重大,不宜儿女情长,既然你平日都是回府住,元士院里又新添了人,你那院子就不留了吧,让罗骄阳搬过去。”
纪伯宰沉默,跟着秦尚武走了一路,才开口道:“罗骄阳惰性大,叫他单住一个院子,无人盯着他,修习会懈怠,还是让他跟楚河好生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