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仍是没有怀孕这事,让她觉得更加心塞。她道:“解情姐姐已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蓝玉的孩子也快生了,而我,倒真像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啊!”
秦洬闻言眉头挑了挑,还真没见过有谁会这么说自己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不是说过,不能太心急,越心急,越不来。”
宗绫撇了撇嘴:“说不心急,哪有那么简单,我都怀疑是不是你也有问题。府医明明说,我差不多可以了啊!”
秦洬:“……”
若是以前的秦洬断然不会在乎别人如何说他,可现在是他的妻子,是他放在心肝上的女人,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感觉到气氛的陡变,宗绫这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说了什么,她连忙嗖的一下从他怀里跑了出来,讪讪道:“嘿嘿,我看这天都阴了,也该是出去逛逛夜市了。”言罢她就转身跑了去。
秦洬站起身,认命的负手跟在她身后。
宗绫脚短,他脚长,没两下他就走到了她旁边,将她的小手握住,牵着她继续朝凊王府的大门方向走。
宗绫抬头看着面色波澜不惊的他,知道他没与自己计较她的口无遮拦,便顺杆子往上爬,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去到他身后跳到他背上环住他的脖子。
她的身体渐渐越来越好,秦洬会教她一些功夫。名师出高徒,相比于以前,她的功夫是强了许多,想精准的跳到他背上,是轻而易举的事。
凊王府宽阔浩大的门庭前,施明絮一身描暗花的大红色衫裙,挽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插着华美的首饰,上着精美的妆容。当下的她,乍一看,明艳动人,如一朵重新盛开的牡丹,就像曾经那个活在许多人心中的她,端庄貌美。
只是细一看,可见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看起来比她这身衣裳还要红。打扮的如此好看,哭起来是楚楚动人。
她的脑中浮现的是她爹施德拿到秦子蔺给她的休书,当看到里面的内容,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的一幕。那一巴掌真是用尽了他的全力,打的她当场就趴在地上几乎晕头转向,嘴里起了一股腥甜,嘴角流出了鲜血。后来她娘拦住了欲再打她的爹,却也被她爹打倒在地,母女俩都肿着脸在地上抱坐着。
她只是愣着,她娘大哭着。
休书的内容本该只有他们家里人知道,可不知为何会传了出去。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她娘施诡计才让她嫁入俞王府的作为,甚至都不知如何连其中下药的细节也都知道。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害她,不知是否为秦子蔺,只知道她的名声又臭了,比曾经更臭。臭的成为了耀都的一个最大笑话,她带着面纱一路像游魂一样走过来,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谈她这个笑话,刺耳的让她觉得昏天暗地,几乎疯掉。
她不仅人人喊打,人人唾弃,还人人笑话。甚至可以听到有教育孩子的妇人在说:“再不老实,将你卖到施家去,让那施家大姑娘折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