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也不再强硬。
旁边的身体传递来的温热让他舍不得推开,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不该这样。即便一再告诫自己目前的所做作为都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让她放下戒心,接纳自己。但此时的顾寻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贪恋此刻的温暖。
下山后,看到常长安面对那男人离开流露出的不舍与失望时,他内心的烦躁与厌恶,就这么被旁边那抹温热给奇迹般的抚平。
顾寻的目光落向身前靠着自己胸膛的那颗脑袋上,眸色微暗。他不愿多想,当时那股莫名的心情是为何。只想把它归结为,常长安那药的止疼药效过后,身体疼痛带来的负面心绪。
似乎是察觉到头顶一直没有离开的目光,常长安轻轻仰头:“怎么了,还冷吗?”说着又往顾寻的怀里钻了钻。被子下面的两条细腿将顾寻的双腿勾了过来,可惜双腿没有顾寻的长,不能将其夹住捂着,“垫着的衣服可能不暖和了,冷的话,你把腿蜷着,脚我放我腿上,暖和些。”
顾寻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勉强仰着,却又不敢有太大幅度动作的脑袋。
半响,见顾寻未动,常长安又稍微仰起头,双腿蹭了蹭顾寻的双腿,示意他。
顾寻叹口气,将那颗不安分的那袋按回胸膛,略一低头,下巴搁在常长安头顶。
“男女大防,你读过那么多书,书上没写吗?”
顾寻说话的时候,常长安耳畔下的胸膛传来嗡嗡的震动。
“特殊情况,区别对待。”常长安轻声道。
“呵……”也不知她那句话哪里取悦了他,胸膛的嗡嗡声因为他这一笑更大了。
常长安脑袋往后仰,想要躲开点。
某人不咸不淡丢出一个字:“冷。”
又一把将常长安的脑袋按了回去。
“那你把下巴拿开。”常长安含糊不清嘟囔。
“累。”某人又是一个字。
常长安:“……”
常长安作势张嘴要去咬他,鼻翼间充斥的药香,让她忽然记起了什么,前几天她经常嗅到的那抹苦涩似乎消失了。
“你换的那副药怎么没听你说过,从这边回去得三四天,你那药,断这么几天,没事吧?”
“什么药?”
“就是你前几天新换的啊,那抹很苦涩的药,你身上一直有那个味道,今天就没有了,是不是因为今天没用那个药?”
语落,常长安明显感觉旁边人的身体一僵。
顾寻看着房梁,语气微凉:“你能闻到那个味道?”
“当然能,我鼻子比狗还灵。”说完常长安意识到什么,连忙道:“那个味道挺好闻的就是有点苦,而且我要很仔细的闻才能闻到,一般人应该完全嗅不到,你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