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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梅转身看去,暗夜里只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老人轮廓,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

    “爷爷你怎么醒了。”陈拾连忙跑过去,扶着老人。

    “我再不醒,家都要被你这小子给卖了。”老爷子抬手用拐杖敲了敲陈拾的头,“爷爷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让陌生人进家里。爷爷没有同意拿出去卖的东西,不要轻易让别人看到,你又当过耳的风了?”

    陈拾刚要开口,老爷子又道:“哼,上次那个簪子爷爷还没找你算账,这么快就不长记性了!”

    陈拾自知理亏,也不再说话。

    上次卖给屋里公子的那枚簪子,是他装爷爷的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分类放错了,爷爷做的东西全都在后院的地窖里放着,有些是不允许拿出的,他当时收拾的时候,这簪子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一时疏忽给放错了。

    事后,爷爷知道了,难得发怒了一次。

    陈拾今晚之所以让那沈宴进家里,其实就想问沈宴能不能把簪子还给他。他这些天在城里游荡,一直没找到人,好巧不巧,今天沈宴自己找来了。

    “爷爷,你别生气了,之前买簪子的人就是屋里的那位公子,我打算一会儿等他安顿好他的朋友后就找他赎回来的。”

    “卖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这次就算了,下次可要记住了!”

    老爷子将宋梅娘手中的东西拿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又进回屋里去了。

    “姐姐,对不起,那个东西不能给你了。”陈拾低着头不好意思道。

    宋梅娘望着老爷子离开的背景若有所思,她总觉得方才那老头离开的时候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真是奇了怪了。

    老爷子佝偻着腰快要走到隔壁门口的时候,沈宴恰巧端着药碗从屋子里出来。

    两人不期而遇。

    出于礼貌,沈宴冲老人家躬了躬身让到一旁,继续往前走。

    而老爷子在看到沈宴的一瞬,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顿足,转头看向擦肩而过的沈宴。直到沈宴的背影消失在厨房才收回目光,慢慢踱进屋子。

    “这老头认识沈宴?”

    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宋梅娘小声嘀咕。

    然而还不等宋梅娘深入思考,便被厨房里沈宴的动作震惊在原地。

    厨房里的烛光并不算明亮,昏昏沉沉,但却一点也不会影响外间的人将厨房里面的情景尽收眼底。

    沈宴有条不紊地在厨房里忙碌,烧水,切菜,淘米,煮饭。

    挺拔的身体,不染纤尘的穿戴。原本都应该与这小小的厨房极为格格不入的,却因为那些娴熟的动作,让人觉得违和中却又如此的和谐。

    就像是这些事情他其实已经做过千遍万遍,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变化,都不会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