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的酒壶给本官拿过来。”
常长安扫了眼桌上就在沈宴手边的酒壶,直接无视沈宴的话,看向对面的三皇子:“殿下,淑妃娘娘还在等着呢。”
反正沈宴又没指名道姓让她拿。
李昂朗笑出声,拍了拍沈宴的肩膀,对常长安道:“走吧,爷带你过去。”
走了几步又停下,李昂转身见沈宴自己伸手去拿酒壶,道:“贪杯容易误事,沈大人三思。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似乎真起了作用,快要碰到酒壶的手微顿。
沈宴抬头看了眼背对着的常长安,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往两人相反的方向离开。
温姨确实在淑妃娘娘的营帐。
常长安过去的时候,两人不知聊着什么好事情,正笑的开心。
她掀帘进去的时候,明显看到淑妃娘娘看到她的那瞬间脱口而出似乎要喊什么,却突然恍悟似的止住。
还不待温姨拉着她走近,淑妃娘娘的眼眶中已经氲满了水光。
“长安……咳……咳咳……”
眼见淑妃抚着胸口因激动咳的脸上血色全无,温如兰放开常长安的手,三两步上去将人扶靠在软垫上又把了把脉,这才放心下来。冲常长安招了招手:“长安,快过来,这是你玉蓉姨。”
常长安有些局促的握住淑妃递过来的纤手,轻声喊了声:“玉蓉姨。”
冯玉蓉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常长安的脸,另一只手抚了上去,仔仔细细将常长安的眉眼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冯玉蓉鼻腔酸涩:“像,真的很像,特别是这双眼睛。”
微凉的指腹摩挲在眼尾,带着些小心翼翼的颤抖。
这种感觉很奇怪,特别是对上眼前人那双饱含柔意的眸子。明明她不过是长得的像温姨的女儿罢了,但她在眼前人身上感受到的那抹浓烈的眷念和爱意,似乎比温姨更甚,让常长安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似乎是瞧出了常长安的窘迫,冯玉蓉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手从常长安脸上挪开: “长安,你爹还好吗?”
常长安眉心微跳,怎么突然问起她爹来了,难道淑妃娘娘竟然还认识常老头?
温如兰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冯玉蓉的袖子,道:“你玉蓉姨娘是想问问你家人的情况。”
冯玉蓉也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听说你家里就只有你爹一个人,姨娘就直接问了。”
常长安垂眸,掩掉眼底的疑虑:“我爹……”抬眼,见冯玉蓉殷切的目光正紧紧看着自己,常长安心底的怪异感更大了,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道:“我爹挺好的。”
“挺好的就好,挺好的就好。”冯玉蓉似乎有些恍惚,一句话重复了两三遍,只将常长安望着,但目光的焦点似乎却又不在常长安那处。
之后三人又说了些话,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说说笑笑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冯玉蓉身子不好,常长安和温如兰便早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