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因为沈宴的话拉回到上次的藏翠楼,常长安瞬间便失去了好心情,嘴里的饭菜也全都索然无味:“如此贵重的东西,小人实在无福消受。”
沈宴目光扫向长安头顶新换的玉簪:“林长平给你的东西,你就能消受了?”
常长安自然注意到了沈宴的眼神。
这玉簪是那天与沈宴在将军府分开后,林长平吵着要逛街去买生辰礼物,嫌弃她头上的那个破木簪子难看,说她如今也也是个六品官员,官阶虽小,好歹也是个京官怎么还用这么磕碜的东西,就不由分说的给她挑了个玉簪。
当时她都还来不及拒绝,她头上的木簪子“咔嚓”就被林长平掰成了两截。
如此,她也只能带他挑的玉簪了。当时哪里能想到先前沈宴送她簪子求原谅的事情。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被沈宴这眼神一打量,就跟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林长平和沈大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一个是没安好心喜怒无常没一句真话的骗子,一个是朋友,换谁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接受前者的好意。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哪里设套,她当然还是小心谨慎,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好一个相提并论,将军府平白无故对你好就是好人,我不过就是瞒了你一下,没把福春楼的事情告诉你,我就是恶人,常安你是不是缺心眼?我对你的好你就看不到一点吗?”
呵,他不过瞒了她一次?何止是瞒,简直就是欺骗,威胁,恐吓。一次又一次的将她耍的团团转。现在却说是为了她好。难道他每次对她所做的事情,所谓的为她好,不都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吗?
碍于现在还没有真正到陈塘县,毕竟有求于人,常长安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只能强忍着。
“沈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常长安无话可说。”常长安将筷子一放,起身。“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大人您慢用。”
语落,转身便走。
夜间,因为晚饭时候的不欢而散,常长安并没吃几口,现在却饿的后悔。赶了一天的路,路上就只吃了点干巴巴的干粮,晚上好不容易找到家客栈,还没吃几口就被自己给作没了。
“早知道就该吃饱了再走。”
常长安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厨房有没有吃的。
夜深人静,常长安轻轻地打开门,仔细听了听隔壁的动静。确认隔壁的沈宴已经睡着了,这才慢慢摸索着下楼往后院厨房去。
到了后院才发现厨房的门紧紧锁着根本打不开。
月光的照射下,墙角处那根不知道被谁丢在那里啃了一半的骨头看起来无比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