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一只手按了按肚子,起身走过去坐下,就着常长安用过的碗筷和吃剩下的已经有些凉意的饭菜慢慢吃起来。
之后几日,两人都十分默契的谁也没有理谁,虽然同坐一辆马车,但是除了必要的一些问话,再未有过多的言语。
第一天的时候,常长安倒是几次想向沈宴就那晚的“救命”之饭道谢,结果人全程如那晚一样要么冷着脸,要么直接无视不搭理,根本不给她机会。
常长安也不再自讨没趣,反正她也乐得他最好永远不要搭理她。
两人之间这样诡异的沉默氛围,一直到陈塘县的邻镇被打破。
在还有不到五日便到陈塘县的时候,沈宴吩咐随行的侍从先过去通知陈塘县令做安排。
所以之后几日路上就只剩下他和沈宴两人。
那日因为到达邻镇太晚,虽然两地离的不远,就不到半天的车程,但晚上赶路不好,加之也不急在这一时,沈宴说先在客栈歇一晚,明天再赶路。
结果客栈人太多,只剩下一个房间。
跟沈宴同睡一个房间?之前在富春楼的事情常长安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愿意。
沈宴也看出了她的不愿意。
丢下一句“那你就自己去找地方住。”便一个人回屋了。
她不得已只得去外面跑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其他客栈能住人,结果这小镇不知为何这段时间突然来了很多外地人,家家客栈都爆满。
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家都是听说陈塘县最近来了一位神医,慕名前来求药的。
陈塘县自从几十年前那场瘟疫整个几乎成了空县后一直荒废着。瘟疫过后,又过了好多年,才有人搬回去住,但也只是少部分,经过这十几年的时间,陈塘县虽然又恢复了一丝人气。但依旧是一个极为贫弱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大家只能来邻镇,作为陈塘县的邻镇,那场瘟疫多少也有一点被波及所以这个叫石塘的小县也没有多富裕,事情又发生的突然,本就没几家客栈,自然都爆满。
常长安觉得大家所说的那个神医,极有可能就是许晚晴信中提到的那个有可能是常老头的人。
打听到这些后虽然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赶紧连夜赶到陈塘县确认,但碍于沈宴,也只能作罢。
溜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以住的地方,常长安原本想向周围的人家借住。结果却在巷子里发现了一个昏倒的人。
常长安大着胆伸手探去:“有呼吸,还没死!”
常长安赶紧按照常老头以前教她的急救法子施手,半响那人终于悠悠转醒。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异瞳,常长安惊讶了一瞬,很快掩盖掉神情。
大家都说异瞳乃不祥之兆,但常老头告诉过她,异瞳不过是在娘胎里带的病罢了,甚至都不能算作病,就像有的人有胎记有的人没有胎记一样,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比起总是出现在身上的胎记,出现在眼睛上的比较少见罢了。
“多谢这位公子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