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安躺在床上,听着外间的洗漱声,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荷包。今晚的饭菜不是她做的, 所以还没来得及下药, 她只能下在茶里。
不能再磨蹭了, 今晚,她必须开始动手。
床沿轻陷, 沈宴擦着头发坐到床边。
常长安犹豫了一瞬, 起身, 拿起旁边的茶盏, 递给沈宴:“喝点热水。”
沈宴扫了眼茶盏, 目光又回到常长安脸上,半天没接。
常长安心中忐忑, 掩饰搬的又往前递了递。
沈宴唇角一勾,接过水喝掉把手中的帕子丢给常长安:“帮我擦头发。”
搁下杯子,整个人往后一躺,枕着常长安的腿, 闭目。
常长安看着腿上唇角漾着笑意的沈宴,又扫了眼已经全部喝完的茶,拿起旁边的布巾慢慢擦拭。
“这些日子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沈宴睁开眼睛,仰目看着常长安。
常长安手中的动作未停, 只是目光却移向了手中的帕子,不与他对视。片刻后,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指腹抚向自己眉心, 轻柔的抚了抚。
“是有什么心事吗?”
指间一顿,不小心勾到了几根青丝。常长安佯装生气地拍掉他的手:“该吃吃,该喝喝,我哪里来的心事。倒是你,整天早出晚归的,是不是在外边养了人了?”
沈宴抓过那只勾到青丝的手把玩了一会儿,将其放在了心口位置:“我倒是想在外面养人,可惜这个地方除了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他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胸膛间因刚洗完澡还带着热气。
常长安只觉掌心接触的地方开始发烫,想要抽回手,却被沈宴紧紧按住:“长安,别离开我。”
常长安挣扎的手一顿,目光微动,想仔细分辨沈宴的神情,但是大半张脸都被他隐藏在了暗处。只剩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出:“这里好不容易填满的,若是再空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常长安并没有听太清楚。
但前面那句清楚的别离开已经在常长安心中敲下了警钟。
他是发现了什么,在怀疑她吗?
知道他此时正看着她,常长安面上神情不动,把手上已经浸润的帕子搭放在床头,起身想去拿床尾的干帕子,却被沈宴搂着腰按坐了下去。
“这个帕子浸湿了,我换一个干的来。”常长安推扯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