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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长安一声又一声,一句又一句的厉声质问。对面而立的沈宴,听了却根本无动于衷。好似这些话不是气怒的质问,而是无关痛痒的平素寒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沈宴依旧面色平静,强硬的拽过常长安,将盖头盖了上去。

    “如果光骂无法让你解气,你也可以打。但是,今天这堂,你是愿意也得拜,不愿意也得拜。至于我的爱,不管你是否消受的起,我都要给。想离开我,除非我死了。”沈宴凑近常长安,一字一句,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听明白了吗常长安,除非我沈宴死了,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常长安如同木偶一般,被迫在这充满死气与戾气的刑部大牢拜了堂,喝了合卺酒。

    一切礼成后,沈宴才松开常长安。

    常长安以为沈宴会混蛋到直接在这刑部大佬连洞房也一起办了,没想到他只是陪着她在这大牢里坐了一夜。

    两人穿着喜服,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一个闭口不言,一个絮絮叨叨。

    全是清源的一些琐事,常长安听着烦了,直接捂上耳朵,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等人睡死了,沈宴将人捞到了怀里,紧紧的牢牢的抱着,从额头吻向双唇。

    一遍又一遍描摹。

    直到很久之后,一身黑衣的张平进来,躬身道:“大人,天已亮,该出发了。”

    沈宴依依不舍的将怀中人放下,忍着因为一夜没动而僵麻的腿,慢慢起身,走至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尚在酣睡的常长安。

    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七十九章

    正安二十三年冬, 腊月十二。

    太皇太后八十寿宴,特诏祁川王李重山来京贺寿。

    谁料祁川王竟在寿宴上携一纸先诏,揭发当今圣上篡改先皇遗诏的罪行。

    一时之间朝野震惊。

    正安皇帝以惑乱朝纲, 逆谋犯上之罪抓捕祁川王。

    随后, 祁川王反, 恰逢此时边境大朿国大军进犯。

    是夜,景乐宫, 御前会议。

    这是正安皇帝时隔多年的御前急诏, 上次这般连夜急诏还是前大理寺卿贪墨灾银, 谎报灾情, 导致陈塘县成为死城一事。

    就连年事已高已经多日不曾上过朝的左右丞相也由人抬着撵驾匆忙赶来, 皇帝给两位老丞相赐了坐,目光一扫下方, 沉声道:“诸位爱卿,朕诏你们来可不是干站着的,如今一天过去了,可有良策?”

    语落, 下方站着的大太监福喜将几道折子呈了上去。